李酥莺整个身子抖得厉害。
奇耻大辱!
简直是奇耻大辱!
正当她死死盯着楚宫锦,想要狡辩反驳之时,忽身边传来阵阵寒梅暗香。
庄乞鹤不知何时走到她身侧,低声道:“皇后娘娘,臣劝您还是接受此封号,不要再行多言了。”
李酥莺转眸,难以置信地看着庄乞鹤。
虽然她曾对他有情,但自从他带楚宫锦闯宫,伤了她的心之后,她对庄乞鹤的恨便大过于爱。
她眉心跳了跳,“若是本宫说不呢!你有什么资格威胁本宫!”
只听他淡然笑了笑,声音清冷如冰,“和死囚的尸体共度一晚的感觉如何?”
李酥莺睁大了眼睛,脸“唰”地转向庄乞鹤,声音微颤,“是你?”
斜眼扫了她一眼,他昂首道:“若是娘娘不想让天下皆知,就安分些!”
听着她哑声不语,他继续道:“对了,再提醒娘娘一句,臣最恨阴谋算计,臣心虽直,但不代表会隐忍不发!”
******
午朝开到现在,已快要日落黄昏了。
出了宫,坐在回府的马车上,楚宫锦坐在庄乞鹤身边,一把抱住他胳膊,笑道:“夫君!今日在朝堂上,我是不是还挺厉害的?”
想了想,她抬头看了看车厢顶,捏着下巴思量,“唔……是不是有点儿太凶了?”
“不过,”她歪歪脑袋,“小时候偷听父皇上朝,就是见他这么不苟言笑的。”
将下巴抵在他上臂,笑得黏腻,“夫君今日在朝堂上,也很厉害!话说,那些指认王崇光的人证,你是怎么找到的?你那么久才来上朝,不会带兵去抄王崇光的家了吧?”
见他一直闭眸不语,她刮了刮他鼻子,“验身那件事儿,谢谢夫君,若不是你提议让姑子……”
话还未说完,他忽的睁开了眼睛,寒霜带雪般盯着她,那眼神像钉子,要将她整个人扎穿了。
看了良久,直到被看的心里发毛,她再也忍不住了,刚想问这是何意,话还未出口,他忽的向前一探身子,一手抵住车厢壁上,将她控制在局促的臂弯里。
另一只手捏住她下巴,他不断向她欺来,终于在鼻尖快要相碰的时候停下。
“躲什么!”他低喝,“看着我!”
咽了咽口水,她将游移的眼神再次落在他眼底。
带着怒意,质疑,和冰冷,他道:“南雅歌说的,到底是不是实话!”
她一怔,满脸疑惑,“嗯?”
他眉心跳了跳,“你大腿内侧,到底有没有胎记!”
她一时愣住,半天没有回答。
他为什么还在纠结这个问题,那些姑子不是已经验过身,说过结果了么!
“说话!”捏着她下巴的手陡然用力,几乎要将其捏碎。
皱紧眉头,她吃痛低吟一声,去掰他手腕,“那些姑子不是说了没有胎记么!你又不是没听到!”
“臣问的是公主!不是姑子!”他不依不饶,根本没有放手的意思。
什么意思?
他为什么不信姑子的话?
难道……
“那些姑子……是你的人?”她睁大了眼睛,小声猜疑。
他顿了顿,眉目淡然如烟,“是我放在城中的暗探。”
所以,无论她大腿上有没有胎记,那些暗卫,一定会说没有!
怪不得,自从验身之后,他对她凉薄的态度一直没变。
坦然看向他的眼睛,她真心实意道:“我真没有胎记!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看!”
冰冷的眼神忽然松动,像初春的风拂过冰面。
微微摇晃的马车停下,已经到了府门口。
他没有要下车的意思,眼神向下游移,划过她紧俏的鼻子,樱粉般的唇,沿着素色颈子一直向下,落在紧束她纤腰的腰带上。
盯着那腰带看了一会儿,她以为,下一刻,他会将那腰带粗暴地扯开。
可捏着她下巴的手忽的一松,竟然将她从臂弯里放了出去。
头一偏,他冷哼一声,“谁稀罕看!”
不稀罕?
怎么可能不稀罕!
他明明这么在意!
撩开车帘,头也不回地下了马车,他独自一人入了府。
******
刚进了内宫的宮道,李昆就给了李酥莺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