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三才好一些,苏适意见到他的时候还会叫他句师兄,客气一下,虽然他听着这句师兄感觉胸口闷,但是比起南言好了不是一点点。
苏适意捧着一把精致的大锁准备挂在不书阁的门上,以防到时人多杂乱,有人误闯,毕竟阁子里有很多的江湖人最喜爱的绝版秘籍。
南言就站在不书阁的门前,牢牢挡住大门。
苏适意捧着锁站在他面前,眼睛没有看他。
她这几天一句话都没有和自己说过,看他的眼神就像看鬼一样。迎面遇到,她也能淡定从他身边经过,他们的关系甚至倒退回还没有见过面的十岁以前。
他就这么站在那里定定的看着她,架势是她不和自己说话,他就不会挪动一下。
苏适意也站在那,捧着那把重的不行的大锁,手臂酸涩。
南荔来的时候就看到的是这一幕,她没想到自己大哥会幼稚成这样,有些无奈又有些幸灾乐祸。
她觉得大哥和三才都是自找的。
墨云烟并没有罪大恶极,她救人是情分,不救也怪不得她,但是让人心寒的是,大哥和三才都太不了解茶茶,他们怀疑她,不相信她,却将那个墨云烟看护的这么紧。
南荔叹了口气,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在场的两个人都能听见:“茶茶,既然不书阁有人看守了,我看那把锁就不用了。”
苏适意的眼眸亮了起来,她一松手,大锁砰的一声砸在地上,扬起一阵灰尘。
什么破玩意儿,重死她了。
看着她施施然走了,南言很想将南荔吊起来打一顿。
苏适意是在和他赌气,他很清楚。
他说过倾心于她,也说过不喜欢墨云烟。这些话她本来就半信半疑,现在更是完全不相信了。
“道阻且长。”陆饮搬花的时候路过站在不书阁门口的他,幸灾乐祸的感叹了一句。
南言无奈,只好捡起那把大锁,把身后不书阁的门锁上。
寿宴那日,山庄异常热闹,江湖上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不过能得不韪山庄帖子的都是有头脸的人物,何况苏沉和南奕还坐在这儿,气氛庄重但也不沉闷。
苏适意先去跟爹娘打了声招呼,风飒摸摸她的脸,十分不满:“又瘦了。”
虽然苏适意不知道光看脸是怎么看出她瘦了的,但好像母亲都有这个本事。
“这次在江北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要什么赔偿想好了没有?”苏沉看了一眼南奕的方向,压低了声音问道。
苏沉当日接到南奕的信,看到瘟疫二字,已经是悬心吊胆了,后来又听苏沫说了墨云烟的事情,脸色十分不好看,觉得虽然女儿没事了,但是这个公道一定要讨回来。
风飒眼神晦暗不明的扫了一眼对面,让对面的南奕一阵胆寒。
小师妹的手段他一向清楚,他宁愿被苏沉打一顿,也不想被她盯上。如今她的爱女在江北受此大难,差一点丧命,南奕觉得自己接下来不一定有好日子过了。
想法只要开了个头,就不太容易被压得下去。他脑子里不自觉的回想着风飒的“大手笔”,自己把自己吓得不轻,脸色白了又白,都快要白成纸片了。
苏适意看看南奕,又看看已经将眼神收回来,并且淡定喝茶的自家娘亲,觉得她身上还有好多好多传奇故事,否则怎么一个轻飘飘的眼神就把南伯伯吓成这样。
她挪到自家老爹那一边,小声问道:“娘亲是不是对南伯伯做过什么骇人的事情,否则他怎么吓成这样。”
苏沉欲言又止,看了一眼自家夫人,低下头和苏适意悄悄说道:“先前还未出师的时候,南奕有一次断错了案,冤枉了你娘亲,让你娘亲被你师祖罚跪。”
苏适意大惊,“真的?那娘亲跪了?”
苏沉点点头,“跪了。”
苏适意张大嘴巴,一丝儿都不敢相信,她娘亲绝不可能是吃哑巴亏的人,全天下的人都吃哑巴亏,她娘也不可能,肯定是老爹骗自己。
苏沉知道她不相信,面色有些古怪道:“跪是跪了,但是后来每日都发生一件事,每件事的矛头都直指南奕,证据确凿,你师祖就算怀疑,也没办法,只好每日都罚他跪。南奕找过你娘理论,你娘大方认了,但是没用,南奕照旧每天被罚跪。直到后来,你师祖懒得管了,就让他每天都在你娘亲门前跪着,也不管他有没有犯错,足足跪了三个月,你娘亲才满意。”
苏适意倒吸一口凉气,果然她娘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真是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