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结束后，众人出宫，各回各家。

萧凉川本要安排人送顾飞雪回去，她拒绝了。

她有马车，身边也有人保护，不需要萧凉川刻意为她安排。

虽然两人马上就有婚约，不必太过避讳，但她并不想让萧凉川事无巨细为她安排。

别说是现在两人还没有成亲，即使成了亲，她还是希望两人各做各自的，相互依靠，彼此独立，这并不矛盾。

顾锦程早就站在马车前等候，即使顾飞雪和萧凉川说了很久的话，他也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意思。

等顾飞雪过来，他立刻迎上去，脸上是极尽谄媚的笑容，说：“飞雪，快上车吧！夜里风凉，可别冻着了。”

沈芷青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丝毫不显异样，也语气温婉地说：“是啊，飞雪，车上有披风，你若是冷的话，就把它穿上别。”

顾飞雪淡淡看了他们一眼，说：“你们走你们的，我有马车。”

“咱们是一家人，还分什么彼此？这辆马车又大又舒服，还是坐这辆，来，上车。”顾锦程拉开车帘，不由分说就要扶着顾飞雪上去。

顾飞雪向旁让了一步，没有让他触碰到自己，上了马车。

宫门口各家各户的人都在，她也不想跟顾锦程起冲突，白白让而旁人看笑话。

顾锦程也不计较她对自己的态度，和沈芷青一前一后上了车，车夫打马往回，另一辆空着的马车由车夫赶回。

“飞雪，你什么时候跟谨王殿下如此亲近的，我怎么不知道？”顾锦程刚坐下就迫不及待地问。

“我的事情父王知道多少？”顾飞雪也不看他，语气极淡而还着讽刺。

平时顾锦程都巴不得原主死，怎么可能会管原主平时都跟什么人来往心情怎么样，吃的好不好，穿的好不好，过的怎么样？

原主经常十天半月都见不上顾锦程一面，有的时候受了委屈想要找他诉苦，都找不到人。

即使真的见到了，他对原主的苦楚也根本不放在心里，只会骂原主没事找事。

几次之后原主也就不再指望顾锦程为她讨公道，父女之间早就已经形同陌路了。

顾锦程的表情略微僵了僵，接着做出惭愧的表情，说：“飞雪，我知道你一直恨我，怪我以前对你不好，其实我也不想那样，我是有苦衷的。”

“什么苦衷？”顾飞雪斜挑了眼角看他。

顾锦程顿时语塞。

他哪有什么苦衷，不就是厌恶长公主对他的压制束缚，让他在人前抬不起头，所以才连带着厌恶顾飞雪吗？

可是这话他万万不会说出来，否则岂不是显得他小人见识，更不值得顾飞雪原谅吗？

他不过是随口那么一说罢了，哪里料到顾飞雪会刨根问底，非要他一个答案。

顾飞雪嘲讽地冷笑一声，闭目养神，不再搭理他。

沈芷青垂眸不语，也没有从中劝解，眼底闪过明显的鄙夷。

夫妻这么多年，她太了解顾锦程是什么样的人了，也早就不指望夫妻之间能有什么感情，只要儿子将来能继承爵位，其他的她根本不计较。

“飞雪，你也别生气，以前的事情都让它过去吧，我们都别再提了，我们还是一家人，以后有什么事，都有父王替你安排，荣华富贵一起享，父王不会亏待了你。”顾锦程脸色已经有点不好看，还是耐着性子哄。

他极力巴结讨好顾飞雪是一回事，其实他心里还是看不起她，更不可能真心对她好。

谁让她不但得到了太后的喜爱赏识，还成了皇妃，更说有把握治好平宁公主的病。

若是真的治好了，皇上和太后对她的赏赐必然不会少，她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现在不哄着她，以后的荣华富贵可就没他的份了。

这些年随着长公主过世，皇家对他越来越不重视了，他一直着急的很，现在有了机会加官进爵，人前露脸，他一定不能错过。

顾飞雪也没睁眼睛，语气淡漠地说：“自从我母妃死的不明不白，我就再也不是顾家的人了，你们也都不是我的家人，以后我们互不相干，父王不必刻意讨好。”

渣爹的做派还能不能更加小人一点？

态度转变的这么快，他自己都不尴尬的吗？

以前他是怎么做的，自己没点数吗，还有脸说共享荣华富贵，凭他也配！

“孽障，忘恩负义，不知好歹！”顾锦程接连被怼的没脸，耐心用光，翻脸骂道，“你是我的女儿，你荣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