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陆宛宛是想起了上次在船上的糗事,这会儿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而已。
噘噘嘴,她转过脸不去看男人深邃的眼睛,“当然有问题,裴先生,我发现自从认识你之后,我就没有走过好运,你说,这是不是就叫作八字犯冲啊?”
“封建迷信的东西,不可取。”裴玺的语气很平静。
陆宛宛最不爽就是他这副冷冷清清又高高在上的模样,当下一撇嘴,借着酒劲耍起浑来,“你说不可取就不可取,我干嘛要听你的。”
偏 偏 她脑子还有几分清醒,可身体却不太听使唤了,刚说完这句,脚下又是一软,幸亏裴玺再次出手,她才不至于再次摔个嘴啃泥。
“你怎么喝这么醉?”裴玺好看的剑眉微微蹙起。
“要你管哦。”陆宛宛傲娇的想撇开他的手,可撇了一下,没有成功。
裴玺干脆将她拎小鸡似的提起来,然后放在了不远处的长椅上。
陆宛宛真的是喝多了,根本忽略了失重的感觉,直到再抬起头,她才发现自己已经坐在椅子上了。
“陆小姐,你同行的朋友在哪间包厢?我送你回去。”裴玺的语气仍然十分耐心。
“小叔,真以为叫你一声小叔,你就能管我了,我才不要你……送我回包厢。”陆宛宛很没形象地打了个酒嗝。
她还记得自己是和钟大师一起出来的,当然不能让他看到裴玺 ,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刚和裴家的侄子划清界限,转身又跟裴家的小叔混在了一起,他一定要误会的。
“那我送你回家。”裴玺说完作势便要上来扶她。
陆宛宛赶紧向后一缩,躲开他的手。
不过抬眼看到他面上严肃的表情,她心底那股恶作剧的冲动又犯了。
晃了晃身子,她又用那种甜死人不偿命的嗓音嗲嗲地道,“小叔,那我们回哪个家?回你家还是我家?”
话声一落,裴玺的目光忽地一暗。
而长椅上的小人儿还抬着下巴,挑畔极了的看着他。
她的脸此刻已经是酡红,神情稍显呆滞,目光也迷离了。
十足的借酒撒疯。
陆宛宛得意的看着裴玺 ,她在等他的回答。
哪知男人神色未变,除了微微紧抿的薄唇,根本看不出来任何情绪的波动。
默了半晌,陆宛宛才再次听见他的声音。
“别闹。”
……
陆宛宛撇撇嘴, 她就知道又是这套。
裴玺这个人,既呆板又无趣,冷冷清清,一点情趣都没有。
没给她再说话的机会,男人高大的身影已经俯下来,在那瞬间,陆宛宛惊得下意识的后退,如临大敌的看着他。
“陆小姐。”他又在唤她。
裴玺的声音很低沉,很醇厚,像尘封多年的老酒。
陆宛宛只觉得头越来越昏,视线又开始模糊。
男人又重复了一遍。
“我送你回去。”
“我不要……”陆宛宛突然大力推开他越逼越近的胸膛,“裴先生,我跟你只是陌路人。”
“连普通朋友都不是?”裴玺平静的声音徐徐反问。
陆宛宛答得干脆,“对,我们不是朋友,我也不可能跟你作朋友!”
“哦?”男人问。
陆宛宛越说越生气,“我不跟看不起我的人做朋友!”
……
默了半晌,又或许是过了半个世纪。
裴玺的声音再次在头顶响起。
“你喝醉了。”
“我没有。”一个喝醉的人哪里会承认自己真的喝醉了,陆宛宛十分不悦,一想起裴玺这个名字,她脑海里汹涌而来的全是过去那些他曾令她难堪 的画面。
“总之我不要跟你走,我要回去找钟叔,还有表哥……”
说着说着,她却又要闭上眼睛睡过去了。
裴玺的剑眉越皱越紧,这种情况下,他断然不可能真的丢下陆宛宛。
没再给她拒绝的机会,一俯身,他便将女孩整个拦腰抱了起来。
陆宛宛昏昏沉沉的,根本没有感觉到自己再次失重,而裴玺究竟是用什么方式找到包厢的她也不知道,总之等她再睁眼时,钟大师那张关切中又带着恼怒的脸正放大在眼前。
“钟叔……”她呆呆地叫了一声。
钟奇的手指立刻戳上她的脑门,“怎么醉成这样了,你个小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