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玺所谓的急,难道是认为自己只是为了想跟池子里那些男人厮混?
未免太侮辱人了吧,话说回来,就算她要做什么,又跟他有什么相关?
他凭什么一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质问她的样子?
回过头,陆宛宛脸上既有恼羞又有愤怒,刚欲发作,可裴玺却又缓缓道,“你的手和脚都受了伤,伤口感染是要留疤的。”
……
火山爆发失败!
看来是自己太心虚而误会他话里的含义了,陆宛宛一张脸又青又白,在心里暗暗惭愧的同时不禁又深深地纳闷,眼前的男人,怎么和以前不大相同了?
以前的他,看到自己竟然来这种地方,或许早就劈头盖脸一通冷嘲热讽恨不能除之而后快了吧。
记得当时在学校门口一个沈浪就让他口不择言说了许多难听的话,骂得自己仿佛真的做了什么不检点的事丢了裴家的脸一样。
……裴家?陆宛宛脑子里突然一个激灵,所有的疑惑仿佛全都拨云见日一般。
难道是因为自己和裴家的婚约不存在了,所以他也不再以裴家人的身份要求自己?
是这样么?
陆宛宛突然目光灼灼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想起在船上的时候也是,他一开始态度冷漠得仿佛根本不认识自己,后来自己被人言语侮辱也没什么反应,唯有当自己用自己的方式化解难堪时,他曾耐心解释过一句,而那晚在德苑……那晚的记忆都快模糊了,陆宛宛向来喝醉就有断片的症状,所以根本不太记得清他都说了些什么话,有过一些什么表情。
不过还能有什么表情呢,自己和她,陆家和裴家,那一场闹剧已然是如此的结局。
撇开婚约的那层关系之后,他们不过只是陌路人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陆宛宛的心底突然涌起一股难言的失落感。
从最初咖啡馆里的初见,到后来二人时时拌嘴,犹如麦芒与针尖,这段日子以来发生的种种,其实她一刻都没忘记过。
这个
曾被自己当作报复裴进的‘棋子’,这颗已经被人拿走了的苹果,这个冷酷毒舌毫无风度的男人,她偶尔觉得无比陌生,偶尔却又有一种莫名的熟悉。
可是无论是哪种感觉,都没有意义了不是么?
“我去拿医药箱过来,你在边上等等。”裴玺见她不肯讲话,撂下这句之后,人便往出口的方向去了。
陆宛宛看着他的背影离开,心里那股失落愈来愈多。
她真的依言乖乖退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可十根手指却紧紧得绞着,拧成了一条肉绳。
沈浪刚凑过来,便看到这副景象。
清了清嗓子,他故作不经意地道,“唔……老三呢?你们聊完了?”
陆宛宛被他吓了一跳,转过头皱着眉毛有些不悦,“难道沈公子还有听墙角的怪癖?”
沈浪缓缓勾唇,“你刚才也是这么气急败坏地?”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陆宛宛转过头不理他。
沈浪也不介意,转个圈便又在她面前站定了,“宛宛,我们也聊聊?”
“沈公子若是想说 话,随便挥挥手,多的是美人愿听,但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陆宛宛干脆抬起头来看他。
她的脸型本就精致,此刻抬着下巴,更是线条优美,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又嫌少。
沈浪看得简直不想移开眼睛。
顿了顿,终是不甘心,他又岔开了话题。
“上次在德苑,你没受伤吧?”
陆宛宛的秀眉又微微蹙起来,那个心坎儿,她已经翻过去了,可沈浪现在又提起来做什么?
见她面有不悦,沈浪又道,“还有你当时对裴家那位说的那些话,我觉得很有道理。”
陆宛宛不想绕什么圈子,干脆打断他,“沈公子你究竟想说什么?”
“其实我还挺喜欢听你叫我沈公子。”沈浪干脆在她身旁坐下来,“比起沈先生的生份,沈公子顺耳多了。”
陆宛宛立刻往后缩了几分,“你要干嘛?”她的眼里浮起几分警惕。
沈浪却缓缓笑了,“不
用紧张,我现在来是想正式追求你,宛宛,做我的女朋友吧?”
陆宛宛仿佛被电到了一般,浑身都僵**,瞪大眼睛,她冷着脸看着沈浪,“沈先生,你的女朋友还嫌少么?”
“不是那种女朋友,我是想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