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兰宫的太监宫女打杀的打杀,要重新分配的也回去重新训练,这羽兰宫一夜之间就成了真正无人踏足的地方,皇帝站在曾经两人一起滚过的床榻前,心中难得思量起来。
“在想凶手是谁?”
背后一道低沉喑哑的声音响起,皇帝却不似第一次见面时那般惊讶,虽然心中有些忐忑,但是他知道这个男人一定会告诉他真正的答案,这样他就不用费心去思考了,皇帝有些兴奋的想。
银箔半遮玉容,在昏暗的烛光照映下,面前男子消瘦的身材在墙上放大数倍,给人一种安全感。
皇帝听到他的话狂点头,玉妃以死证清白,那给王贵人下料的又是谁?为什么又栽赃给玉妃?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王贵人不是累死的。”
男子似乎觉得这句话所表达的意思很有趣,嗓音带了几分笑意。皇帝听了自然先是羞赧,后恼怒甚至惊恐。因为明明那个侍卫和悦景宫知情人士都杖责了,皇后大公主也不可能把这件事情说出去,那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如果说能进入皇宫到他身边说明他武功高强,那知道宫闱秘辛,说明了什么?
一时间,皇帝心中杀意涌现,倒忽略了男子口中所说之话隐含的信息量。
“我说过了,我不会害你,你可别把重点搞错了,王贵人的死另有其凶。”
男子把最后四个字咬了重音,皇帝身上那么明显的杀意,自然躲不过他的眼睛,但他浑不在意,表现的像暗中守护皇帝,维护皇宫和谐的骑士,皇帝果然信了他的态度。
“那你说王氏因何而死?”皇帝疑问,后宫中居然藏了这么可怕的凶手,不但可以嫁祸给玉妃,连王贵人的死因都能掩盖,让太医查不出来,这样的人就藏在他身边,想想皇帝的心底就发寒,是哪个皇子这么迫不及待!?
在皇帝心中,要他命的不是位高权重,声望极大的大臣,就是已经成年的各皇子,因为他们都想坐上这把龙椅,而能进入后宫害人的只有借机给妃嫔请安的皇子们。
刚死就改了称呼,这皇帝何其薄情。男子轻笑,右手抚上面具:“是皇后干的。”
皇帝认准了就是哪个皇子干的,当听到男子说不是皇后干的时候,脑中出现短暂空白的现象。
就算不是皇子干的,也不可能是病弱到每天不离汤药的皇后吧,脑中使劲回想皇后的音容相貌,都是脸色苍白,咳嗽连连仿佛随时都要死去的模样。
但这个男子也没有理由骗他啊……
夜深了,刚死了主人的羽兰宫阴气森森,大太监甚至觉得阴风飘过是玉妃死得不甘心回来了,想到皇帝还在里面哀悼,大太监连忙推开门进去,却见皇帝站在窗边凝视窗外,一动不动,大太监也朝窗外看去,一片漆黑啥都没有,盯久了,倒像张开嘴的猛兽,等待猎物上前。
大太监一个哆嗦醒来,连忙出声
提醒。
“皇上,夜深露重,您快回去歇息吧,想必玉妃娘娘也不忍心看皇上操劳的。”
皇帝像是被他的叫声喊回了魂,一个激灵醒来,看了看大太监,又看了看窗台,那男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皇帝脸上神情莫辨,让伺候了几十年的大太监都琢磨不清。他开口,声音带着久不说话的嘶哑。
“睡什么睡,朕的两个爱妃遭人陷害,不抓出凶手朕哪睡得着!”
大太监听了吓一跳,疑心皇帝是不是真被脏东西附身了?又听皇帝说道:“摆驾凤仁宫,朕好久没关心皇后了,也不知道久病缠身的她现在在干嘛。”
口中是这么说,但语气中的阴森怎么听都不像是去关心的,况且还是深夜这个点。
宁无桑回到别院,简单梳洗了一下就去书房处理事情,宫中自己乱了,就别怪他趁机做点事。
夜色浓重,路过云初房间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听到里面传出的细微打呼声,宁无桑轻笑一声,加快脚步走远。
刚推开书房,宁无桑就感觉到有另一股气息存在。他脚步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打开火折子,点燃灯台,在灯光亮起的同一刻宁无桑脚下一滑,矮身错过刺来的匕首,同时右手一挥,内力倾泻而出。
“嗷!没意思,宁无桑你又耍赖,快放手,本皇子金贵的手快要折了。”
哇哇叫的声音响起,裴楚那张欺男骗女的俊颜上毫不掩饰痛楚,右手被宁无桑折的倒扣在背后,手中匕首犹在,宁无桑不知按了哪根筋,裴楚手一抖匕首就掉了。
“第一,你身上的脂粉味太重,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