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栾浮肿的双眼眯起,想起昨日荷叶告诉他的事,心中对家丁的话不以为然。都是天涯沦落人,他的感受作为相同遭遇的他都理解,不过是他的身份高贵了些,想必吃的苦比他还多。
川栾原本打算带他先在城里逛一圈,既然三皇子暂时不愿意跟他说话,这个想法只能做罢,不过不急在一时,他身边的太监跟他说过三皇子要在秦洲待几日,这几天的时间,对于已经准备好的他绰绰有余。
车队到了川府门口,被门口家丁拦住了,家丁说府中二少爷吩咐,除了身份尊贵的客人,其他来客都要从侧门过,以显示对尊贵客人的尊敬,小徐子把证明裴楚身份的玉佩给家丁看了,家丁依旧咬死那句话,没有二少爷的吩咐,他们只能从侧门过。
这句话一出,在场众人都变了脸色,小徐子直接开口斥问他们是不是没有把三皇子看在眼里,没有把皇极国裴氏皇室看在眼里,家丁连声说不敢,却依旧没有动作。
好大胆的二少爷,好大胆的川栾!
在场众人心中皆闪过这个想法,家丁自以为不起眼的看了一眼门内,得到某种信号,突然就松了口,打开正门,并向小徐子和马车内的裴楚道歉。
恰在这是川栾看前面车队不动了,策马上前询问怎么回事。
“二少爷,奴才谨遵您的吩咐不放名单以外的马车从正门过……”家丁低垂着头大声叙述,川栾听了不对劲,打断他的话。
“我是说过这句话,可你们没脑子吗,这是我们皇极国三皇子……”接到接待三皇子的任务是昨天晚上亥时了,府中众人具已入睡,他总不能大半夜的跑到下人房去吩咐这件事吧,今天一大早他又去城门口迎接三皇子,忘了吩咐,可没想到这守门家丁如此愚笨,皇子都不尊贵还有谁尊贵,指望裴天皇帝来吗!
“二少爷承认是您吩咐的就好,奴才身为川府守门侍卫,一直尽职尽责不敢有丝毫懈怠之心,虽也很想放三皇子从正门入,但没有主家的吩咐就是皇上来了奴才也捍不畏死,幸好大少爷见门外有异样,得知是三皇子驾到,让奴才把正门打开。”
家丁口齿伶俐,三言两语就把来龙去脉说清了,不但打断川栾说话,且字字争对川栾,顺便说了川元的好话。
马车内的裴楚听完轻笑出声,声音传到外面,让川栾急红了眼。
这次摘梅会他唯一的任务就是安排门房守卫,虽然有些奇怪父亲把这个任务交给他,他还是尽心尽力的安排好每一个细节,每次安排都和心思细腻的荷叶讨论过,不可能出差错的,即便加了个任务他也不惧,但没想到这临时任务眼看就要完美结束,却毁在了一个家丁手中!
川元!就知道在别人面前表现一副他有多宠溺他这个庶弟的样子,实际就会在背地里耍这些招数,偏秦洲百姓都夸他什么青年才俊
,这样会陷害庶弟的人,都能当才俊,还有谁不能当!
“川元给了你什么承诺让你这么陷害我,难道我就不会给你们打赏吗,或者是嫌我这个二少爷打赏的没有他丰厚,哈哈。”
川栾气极反笑,连川元的名讳都直接说了出来,这副样子却让别人觉得他没有心胸,只能感叹一句庶子终究是庶子,不识大局。
“奴才实话实说,刚刚二少爷不是都承认过确实有这个吩咐嘛,奴才贱命一条死不足惜,但也不想背着陷害主家的名声死去。”
家丁虽跪在地上,声音却不卑不亢,语句更是坚决肯定,到让人觉得他确实像他嘴中说的那样是个捍不畏死的。
“精彩真精彩,刚到贵府就给本皇子演出这么精彩仆人背叛的戏码,有意思,本皇子看了很是喜悦,小徐子,赏。”
马车内主人经过这么一段时间总算完全清醒,声音慵懒却不见睡意,说道赏字的时候可谓气沉丹田,不但让在座众人包括家丁听清,还穿透重重院子传到内院的上空,余音袅袅。
“怎么回事?出去看看。”正在招待客人的川元歉意的跟客人笑了笑,吩咐一个家丁出去查看情况,又恢复笑容跟秦洲知府家公子谈笑。
而坐在女客桌的云初听到这声音,挖了挖耳朵。
刚刚是裴楚那妖孽的声音?他怎么会在这?是她想多了吧…
云初摇头否定她的猜想,继续看桌上样式精致的糕点,心中呐喊怎么还不开宴,看这些食物她都饿了。
小徐子走到跪着的家丁前面,家丁只能看到他质地上好的绸布做成的棉靴,眼光羡慕嫉妒的盯着它,心中安慰自己,不过是一个不得宠皇子身边的太监,待他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