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武心庐门口,已经坐在桌前的众人好奇的回望,是谁这么大胆直接驾着马车就过来了,待听到一个太监声响起,心中更加好奇。
“臣下川元拜见三皇子,三皇子安。”川元双手互拍袖子跪下,却不见马车上有人下来,双腿跪的微麻,川元脸上笑容还是矜傲,只是微微有些僵硬,视线余光看到踱步走到马车边的锦靴,认出那是川栾的鞋子。
川栾也同样在让裴楚下车,这次马车有了动静,车帘被撩开,先露出一只修长精致骨节分明的手,再是云麓锦靴,接着现出一张妖孽天成的俊脸,右眉微挑扫视武心庐,跳下车唰的一把打开扇子。
上书风流二字韵味十足。
“川元?算哪个臣?”微微疑惑的声音,在质问川元。
等待开宴的云初咻的调转脑袋,看向门口,只可惜门口已经被好事的人堵了起来,听他们讨论门口正是他们一直等待的最后一位客人,是个皇子。
云初看不到,也不能确定来人是还不是裴楚,在后面跳起来却被屋檐遮住了,云初只好左挤右推的找出一条道。
如果裴楚来了,那她今天出去就有希望了,应该说希望更大。“殿下贵人事忙,我是川府嫡长少爷。”
虽然心中不屑这个不得宠的三皇子,但被他忽略如此对待真是让川元生气,特别是那边川栾也在解释他的身份,他一个堂堂嫡少爷,在秦洲说一不二,什么时候需要一个庶弟帮忙了。
“哦,你就是那个让仆人来给我开正门的大少爷啊。”裴楚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宾客哗然,有消息灵通的客人已经知道了正门口发生的事,听三皇子这语气,好像不太高兴?一个皇子被要求从侧门过,不管得不得宠打的都是皇家颜面,三皇子会不高兴很正常,只是这气为什么冲大少爷发?明明是二少爷吩咐的。
便有这样的小声议论传到裴楚耳中。
“养不教父之过,你父亲不在,本殿只能问问你这个大哥是怎么教育的。”裴楚不进门,就站在马车旁,没让川元起来。
这样强扯的理由在座之人听得都感到很别扭,奈何面对的是一个皇子,轮不到他们质疑。
云初终于挤到了前面,看到裴楚一副得理不饶人的嘴脸,再看地上跪着的川元,抿嘴一笑,偷偷向裴楚竖了个大拇指,也不管他看没看到。
川元嘴角的笑容始终不变,闻言也只是眼底闪现无奈,对裴楚说的话不争不辩,却展示了一个兄长对不听管教的弟弟的宽容。
“臣川元,甘愿受罚。”川元说。
“殿下,得饶人处且饶人,川师弟也是爱弟心切,至于栾弟,也是因为第一次受到如此重要的委任,激动心慌下很多事都处理的不好,就拿我来说吧,都还要问我是不是知府大少爷,才放我进来,您说这样不懂眼色不谙世事的家丁,又能怪谁,要我说殿下这刀真
是挥对了,那家丁死不足惜。”
这时又冒出一个声音,是围观者中第一排的人,刚刚正站在云初身边,他站出去,走到川元身边,向裴楚行了个江湖礼。
该行江湖礼的人行了朝臣礼,该行朝臣礼的人行了江湖礼,果然是制度混乱的小武林。
“知府大少爷,师朝阳?”裴楚摇扇子的手一顿,道出他的名字。眼光却往他刚刚站的地方看了好几眼。
死丫头,看到他就躲起来了,看他怎么教训她。
云初挤回位置,嘴角带笑的伸手捏了一块糕点放进嘴里。
云十八被她吩咐坐在原位已经心中担忧,见云初一回来不顾礼节就吃了起来,疑问云初是不是饿了。
刚开始云十八就让云初先吃,在她心中云初最重要,如果云初饿了,什么礼节规矩都得滚到一边,但是云初不肯,表示不要多生事端,她不喜欢这个川府,只想早点离开。
云初嘿嘿一笑,指了指门外:“我们不会有事的,赶快吃吧,马上就能离开了。”
门外,师朝阳站直身子,他行的是江湖礼,不需要裴楚的首肯就能起身,而川元还跪在地上,面朝黄土看不清神色。
“正是在下,难得殿下能记住在下的名字。”师朝阳是个长的很儒雅的男儿,气质也很书生,他似乎格外在意川元的看法,每说一句话都要看一眼地上的川元,只可惜川元至始至终都低着头,没有理会他。
“殿下,你看,是不是让川师弟先起来。”
师朝阳比川元大了五岁,也拜川权为师学习流星劲马拳,只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在第二层,川元比他后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