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不想理沈夕夕这种白痴问题,但想到可以把沈夕夕的思路往另一个方向牵引,慕修远的唇角闪过一丝不露痕迹的笑意,抬起眼皮,问沈夕夕:“你参加没有?”
沈夕夕白他一眼,“我是安茜的死党闺蜜,怎么可能不参加,我还抢到捧花了呢。他们的婚礼是在巴厘岛办的,巴厘岛可美了。”
想起巴厘岛的美景,沈夕夕的神色里有了喜悦,看向慕修远的眼睛里都闪着熠熠光辉:“我当时还在想,等我结婚的时候,也要去巴厘岛办。不请多少客人,只要我妈妈、弟弟和几个好朋友去参加就可以了,省下来的钱还可以去结婚旅行……”
她还没有说完,察觉到慕修远神色一怔、脸色微变,她眼睛里的兴奋和向往也倏地黯淡了下去,立即垂下眼帘,不敢去看慕修远微变的脸色,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不是,我不是催着你要办婚礼的意思,只是觉得巴厘岛很美,景色很好。就说到这里了,以后,我不会再提了。”
解释完,她仍旧觉得很尴尬,便也不抬眼帘看慕修远,只是扯起唇角牵强一笑。随即低下头,左手拿起勺子搅动着血燕窝,刚喝了一勺,要去舀第二勺的时候,她的手腕被慕修远轻轻握住了。
她抬起眼帘,看向慕修远,慕修远的神色已经恢复了如常,语气有些生硬:“你想去哪儿玩?咱们下午就出发。”
她一懵,勺子从指间滑落,怔怔地看着慕修远几秒,慕修远又问了一遍:“国内、国外,你想去哪儿玩?咱们立即就可以走。”
这一遍,沈夕夕很确定慕修远说的是要去旅行。以她对慕修远的了解,慕修远如果想办婚礼,应该会动动薄唇,微挑眉梢,极其霸道地说一句“咱们办的时候,来一个世纪婚礼”,即使不是这句话,意思也应该和这句话差不多。
可是,慕修远避开婚礼的事不谈,直接跳跃
到旅行。很明显,他的意思是,不想给她婚礼,不想让外人知道他们结婚的事。
最一开始,她也不想自己和慕修远的婚姻关系被别人知道。随着她越来越爱慕修远,虽然没有想过要拥有一场隆重的世纪婚礼。
但是,她也开始殷殷期待有一场婚礼,她能够穿上美美的婚纱,在妈妈、弟弟和好友的见证下,嫁给慕修远。
此刻看来,这场婚礼,直到慕修远要和她离婚,都是不可能发生的。
而,将来某一天,穿上婚纱的她,挽着的就是另外一个男人的胳膊了。
她心里微微作疼,却还是强撑起精神,对慕修远笑了笑。既然早晚会有离婚这一天,还是不要被别人知道的好,起码不会有人嘲笑她是豪门弃妇。
她把慕修远握在她手腕上的手移开,慕修远握的不是很紧,她很轻易地移开了。旋即微笑着拿起勺子,装作低头去喝血燕窝。
她眼神涣散着盯在血燕上,微笑着说:“我哪儿都不想去,你工作那么忙,还是忙工作吧。你现在不让我上班了,我想回老家看看我妈妈和姥姥。”
慕修远察觉到沈夕夕的失望了,喉咙里像是哽咽着什么利器一般,他不是不想开口允诺她一个盛大的婚礼,他很想对她说一句“我慕修远会给你一个最隆重的世纪婚礼”,可他现在做不到,不想许给沈夕夕一个空口支票。
他想等到有一天能做到了,再给她一个惊喜。
当沈夕夕把他的手从她手腕上移开,他便攥成了拳头。竭力忍着自己想砸桌子的冲动,这一刻,他真的觉得自己很没用,连一个光明正大的婚礼都不能给妻子。
他尽力柔和了语气,看着低头喝血燕窝的沈夕夕:“夕夕,再有两天,你额头的线就该拆了,你的手还受着伤。这样回去,你妈妈和姥姥会担心的。等拆完线,你手指的状况好一些了,我派人送你回去。”
慕修远说话时,沈夕夕没有抬眼去看他,遂也不知道他
语气不冷不淡地说话时是什么神情。只觉得他说的话在理,便没有反驳,很顺从地点了点头:“好,听你的。”
旋即,又重新提到了充话费的事情:“修远,你帮我充一下话费吧,如果你要是忙,去市区的时候,捎我一程,我自己找个营业厅去充。我这样子突然和亲人朋友断了联系,他们会担心的。”
她说完,余光瞥看向慕修远,他索性切也不切三明治了,直接放下以往的儒雅和修养,拿起三明治,大大地咬了一口。
因为嘴巴里有食物,说话时也有些含糊不清:“好,我公司有急事要立即走,去市区的路上,我打电话让吴森找人去给你充话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