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夕夕本来气不匀,被鹿安茜的话吓得连呼吸都不敢呼吸了,把自己的脸憋得通红,眼眶里的泪水也骤然聚了一层。
许久,才抿了抿唇,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仿若很轻松、并不在意:“安茜,你是富家小姐,知道有钱人怎么想的。修远这样做,是不是预示着,他就快要跟我提离婚了?他心里或许是真正喜欢我的,所以要给我补偿。”
虽然沈夕夕的口气轻松,还浅浅地笑了一下,可是鹿安茜和她是大学舍友,一起住了四年,又关系这么好,怎么可能看不出她隐藏的感情。
鹿安茜揽住沈夕夕的肩膀,犹豫一会儿后,不想说些漂亮话欺骗她,而是希望她能看清自己的处境、看清楚慕修远所处的位置。
“夕夕,以前,我很少有机会接触到慕修远。只在一些商业宴会上,远远看到过他两次。我不了解慕修远是个怎么样的人,只是从你的话里来推断,他应该是爱你的。可他到底是慕家少爷、是鼎鑫集团的执行CEO,以后,还会成为鼎鑫集团的董事长。”
“这样的商业帝国掌权者位置,代表的不仅仅是金钱、还伴随着让人仰望而不可得的荣耀、尊严、权势、地位,这种站在商业金字塔顶端的生活,换了哪个男人,都是轻易舍弃不了的。尤其是慕修远,他是天生的王者,并且有天分和能力,去操控管理慕家的商业帝国。”
“即使慕修远喜欢你,爱你,可他面对的地位和权势诱惑太大,他舍弃不了的,如果让他选择的话,他有很大的机率会选地位权势,舍弃你。”
她察觉到沈夕夕的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着,还是狠下心把话说下去了:“夕夕,毕竟你们沈家,欠了慕家一条人命,这条人命,还是慕修远的妈妈。你不能不顾虑到,慕修远有可能是在玩弄你、报复你,才逼着你、诱惑着你闪婚,现在又想
把你一脚踢掉。”
鹿安茜的语气变得语重心长起来:“即使这些情况都不是,他慕修远是单纯地爱上你了。可和你在一起,他肯定得承受慕家的压力,还有他母亲娘家的压力。他母亲只是慕家的媳妇,慕董事长都再娶了,反倒不会特别为难你。可他外公和舅舅呢?他外公是中央高官,舅舅是省城一把手,这样的家世,是不会接受你的。除非,慕修远冲冠一怒为红颜,和慕、尚两家人都翻脸,带着你净身出户,从此过你们的二人世界。”
她撇了撇嘴,“反正,我是不相信,慕修远能为你做这么多。如果换作是邵明礼,我估计,把慕修远现在的地位和家世给他,你让他娶一个丑到爆的老婆,他邵明礼也愿意。”
鹿安茜把话说完这份上,双膝曲着,下巴趴在膝盖上的沈夕夕,转过脑袋看着她的表情,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就那样面部纠结地看着她。
沈夕夕右手本来半结痂的无名指,因为剧烈的运动,又往外渗着小血珠。正是这样的疼痛,才让沈夕夕的理智特别清醒。也让她,感受不到心里的痛。
说了那么多沉重压抑的话,鹿安茜想帮沈夕夕放松一下心情,便撞了撞她肩膀,安慰她:“夕夕,别发愁这些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不跟你协议离婚,你就诉讼离婚。他都结婚了还跟别人高调订婚,诉讼离婚,他就是有错的那一方,肯定能离得掉。”
“你又不是嫁不掉的主儿,本来就不愁嫁,现在又这么有钱。那些男人估计恨不得扑倒你身上,给你**丫子。慕修远不是包养女明星吗?你去包养男明星!别的不包,就包他刚买的那个星源传媒的男艺人,包他十好几个小白脸,用他慕修远的钱包养他慕修远公司的男艺人,气死慕修远他丫的!”
虽然听出来鹿安茜是在开导自己,但沈夕夕的心里就是放松不起来,只是勉强地扯唇笑了笑:“好
了,我是心理医生,知道怎么给自己做心里疏导,你把按摩师叫过来给你做SPA吧。”
沈夕夕一提及按摩师,鹿安茜才顿时醒悟过来,不满地大声埋怨了她一句:“夕夕,都怪你,非要追着我打,我都忘了正事。做什么SPA!我精油都被人抢走了,还做什么SPA!”
鹿安茜说着就猛地站了起来,系紧了浴袍带子,两眼燃着“我鹿安茜必胜”的决心,穿着拖鞋,脚步生风地出了门。
沈夕夕追着鹿安茜出了门,她不想让鹿安茜去跟林莘甜为了一瓶精油而争。林莘甜那人心思很重,保不齐是故意设了陷阱,要玩什么花样。
可是,沈夕夕根本劝不住脑门上写了“我被人欺负”字眼的鹿安茜。鹿安茜一直打掉沈夕夕要拉她的手,对她凶巴巴地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