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林莘甜,沈夕夕擦干净眼泪,对着镜子里的红脸少女低声警告道:“沈夕夕,你给我听好,你虽然脸皮厚,可你也得要脸。也得有骨气!离婚是你提,你要笑,不能哭,一滴眼泪都不能留。不许犯贱!”
随后,深呼吸了好多口,便挺直胸膛、迈着雄赳赳、气昂昂的步伐出了浴室。
慕修远已经不在卧房,沈夕夕便直接快步去了书房,全程一气呵成,怕自己稍稍犹豫,就会伪装不住现在这份欢喜雀跃。
沈夕夕进到书房的时候,慕修远已经坐在了书桌后的转椅上,何律师站在他旁边,看到沈夕夕走过来,对她略微颔首致敬。
她也礼貌地抿唇一笑,朝着书桌走了过去,与慕修远隔着一张书桌站立住。
从沈夕夕进门,慕修远就保持着后靠在椅背上,手搭在扶手上,垂着眼皮的姿势,一眼都不看她。
察觉到沈夕夕站在了跟前,慕修远便神色镇静、语气寡淡如常道:“何律师,开始。”
“是,慕总。”
何律师收到了指令,把桌子上的一份文件递给沈夕夕,等沈夕夕拿好那份文件时,他才官方语气十足地道:“慕太太,在您签字之前,我都得称呼您为慕太太。”
沈夕夕的视线停留在离婚协议书五个字上面,目光像是钉在上面一样,看得眼珠子都直了,也没法移开目光,指尖也紧紧攥着这几张A4薄纸。
何律师略微停顿片刻,又继续说了下去:“慕太太,由于您是婚内出轨,所以,慕总选择先签一份离婚协议,以保证您不索要、分取他的任何财产。”
“婚内出轨?”
沈夕夕神色一惊,神情里带着错愕看向何律师。她和安澈的事,是结婚以前,为什么就成了婚内出轨?就算慕修远知道她在地铁站被安澈强吻的事,可接吻在慕修远的意义里是出轨不假,但在法律上并不是出轨啊。
她着急地张开了嘴巴,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冷声道
:“我没有出轨!”
她的重点都在出轨上,忽略了何律师上句话的后面还提到了财产。
何律师是很有经验的律师,瞬间就抓住了沈夕夕话里的重点,驳回了她的辩证:“慕太太,我建议,您最好不要选择上诉,慕总握有您出轨的证据,就算是您上诉,您也是无法获得慕总名下的任何财产。您还是选择与慕总和平签订离婚协议吧,慕总会赠送您一套小公寓,算作你们短暂婚姻的补偿。”
垂着眼皮的慕修远也开了口,只是仍旧不看她,声音沉着冷静,极具掌控主权的王者气势:“沈夕夕,你别费劲了!我是不会让你获得我任何财产,然后用我的钱去养那个小白脸!”
沈夕夕看着高贵冷漠的慕修远,因他垂着眼皮,她只能看到他冰冷无生气的脸庞,内心里有一种深深的无力申辩感。
她本来就没想过要慕修远的任何财产,但是她也没有婚内出轨,可她现在辩解,就像是要争慕修远的财产似的。
为了尽快让沈夕夕签订这份离婚协议书,何律师不免又提醒了一遍:“慕太太,即使您上诉、慕总也来得及以各种方式转移名下财产,并且哪些财产本就与您无关,我方要是提供证据,呈堂公证,只会让您和慕总都难堪。”
何律师把话说到这份上,沈夕夕忽地就想明白了,就算她申辩了也没用。慕修远的重点根本不会在她出没出轨上,他的重点是财产。
他们没有做婚前财产公证,也就是说,慕修远名下所有的财产,她至少能分走百分之四十。慕修远个人名下百分之四十的财产,光上次看到那一沓沓的证和明细,至少也得几十亿、甚至上百亿了吧。
归根结底,慕修远只是不想她分走他的财产而已。
想通了这一点,她嗤地笑出了声,把离婚协议书翻到要签字那一页,慕修远三个字已经遒劲有力的签在上面,她盯着那个签名看了两秒。
第一次见慕修远的签名,是签结婚契约,这一次却是签了离婚协
议书。
她觉得很是嘲讽,便摇了摇头,从笔筒里面抽出一根签字笔,趴在桌子上,也爽快地签了字。因为右手有两根手指受伤,这一次签字,仍旧透了那么一股不情不愿的劲儿。
她偷偷地擦掉不听话掉出来的眼泪,才直起了腰,把签好名字的离婚协议书递给何律师,佯装镇定的问何律师:“何律师,我签了字还需要去民政局办离婚吗?”
何律师摇摇头,“不需要,慕总太忙没时间过去,慕总和您离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