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他已经快要忘记什么是良心了,这万年来他一直都在等待着这个机会。
天上一天人间一年,天上一千年的时间,地上一万年光阴,从没有停止过这些争夺。
“缓下仙君,你若是如此疼惜白牡丹,当初她下界的时候你为何无动于衷?”君临冷冷一笑,眼底尽是嘲讽。
疼惜?他曾经和白牡丹只是朋友而已,而真正爱着白牡丹的只有浅缘和字千仙君。他,只不过是个过客罢了。
爱与不爱都无所谓了。
“仙尊**于我,你却盗走玉玺,为了仙尊之位不惜拭父,君临,你真的变得狼心狗肺了。”
君临轻笑一声,嘴角上扬着一抹异样的笑,脸上却没有丝毫愧疚之意:“本尊为何要愧疚?分明就是你意图想要夺取仙尊之位。”
缓下脸上一变,他万年之前就已经对仙尊之位虎视眈眈,如今和他说这样的话的确是存心激怒于他。
“你难道看不出来,现在的白牡丹一点都不爱你了吗?若是你再敢伤害她的话,我相信她肯定不会心软,而你,却不是白牡丹的对手。”
他曾经当她刁蛮固执,仗着自己是字千仙君的女儿,所以任意妄为,她要他喜欢上她,他就偏偏很讨厌她。
越是如此,她的固执和爱,都成了他不爱的理由。
曾经站在彼岸花两端,她笑的凄惨绝美:“你亲自推我下六界轮回之道,就已经将我的爱消灭殆尽。其实我并不爱你,只是年少无知,我竟固执的以为那就是爱。”
而他却没有丝毫动容,甚至将她早已经伤痕累累的心再次伤透:“你没有资格让我喜欢你。”
是啊,浅缘视她为宝贝,父君视她为掌上明珠,可在君临眼里,她偏生的就什么都不是。
缓下回过神,嘴角的苦涩显而易见:“你要仙尊之位可以给你,可是白牡丹和浅缘仙君为了仙界付出了那么多,你不但不感激而且还追杀他们,就不怕没有成功回过头来让他们来找你
?”
君临垂眸,笑的生动:“你觉得他们还会有机会回来追杀我吗?只要你死了,不就一切都成功了?”
“死?你认为你的法力能让我死?”他轻笑,似乎听见了莫大的笑话,他乃是仙宫里除了位居浅缘和字千仙君的仙君,几乎连仙尊都不是他的对手。只是浅缘和字千早已经遮住了所有,所以他也就被掩埋了起来。
“难道你忘记了现在谁是仙尊?”他轻笑一声,嘲讽着看了一眼缓下,冲着大殿外一挥手:“缓下仙君大逆不道,意图刺杀本尊,来人,将他关进天牢,没有本尊的允许任何仙君和仙子都不得探视。”
空气中还回荡着君临的声音,有什么在慢慢的支离破碎,突然变得鲜血淋淋。
那就是了,白牡丹曾经深爱却不得的君临。
那就是了,白牡丹曾经花了最美年华拿来埋葬的爱。
缓下仙君意图谋反,以上作乱,被囚禁于天牢之中,困于不周山之巅,未得允许,任何人都不得探视。
仙云山和往常比起来更加的白云密布,偶尔传来轻微的喘气声,还伴随着四周灵气的震荡。
白牡丹垂眸闭眼,脸色早已经苍白难看。
四周都是被屏蔽的灵气,仙云山就是与世隔绝的修心之地,凡是到了仙云山,灵力就会下降,并且会越来越失去平衡,久而久之灵力会被仙云山周遭的气息全部吸收。
“浅缘哥哥?”白牡丹唤了一声浅缘,空气中也没有浅缘的回应,她惊慌失措的睁开眼。
浅缘双眸紧闭,白发散乱在脸颊周边,风华的脸上满是沧桑,这仙云山周遭的气息,能让他迅速恢复到他真正的年龄。
的确,浅缘已经活了许久,连他自己都快要记不起自己活了多久吧。
“浅缘哥哥,你是不是灵力过度耗损了?”她闭眼,脸色苍白的可怕。
许久,浅缘才睁开眼,扬着眸子缓缓开口:“长久呆在这里不是办法,恐怕久了我的真身就会现行,仙灵会遭到消损。君临概不会善罢
甘休,毕竟我们威胁到了他仙尊之位。”
白牡丹恨的咬牙切齿:“待我伤好,我一定回去手刃了这伪君子!”
浅缘垂眸不语,白牡丹对于一个曾经那么深深爱着的人,下的了手?他不曾相信曾经那么善良的白牡丹会杀害别人。
可岁月终究是改变了许多。
曾经无人能敌的浅缘仙君,三界之中的传奇,都变了如此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