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与烦躁,此刻,皮尔斯身处敌人后方,身体状态其差,连走路都困难的他既不可能穿过布满了游击队的防线与联军会和,也不可能提着枪去寻找那些生死未卜的队友们,眼下,他就连自己也保护不好。
很快,指尖的香烟便燃烧殆尽,几乎动弹不得皮尔斯不知道自己的该做些什么,索性再次掏出了烟盒,轻轻晃了晃,烟盒中只剩下了一支香烟,皮尔斯用嘴唇夹住烟嘴,将那最后一根香烟从烟盒中叼出来,恍惚间,嘴唇一阵颤抖,皮尔斯的香烟从唇间调了出来,在地上弹了弹,然后滚了出去。
皮尔斯没有说话,他皱着眉头,努力的伸出手,用中指努力勾动着那根香烟,片刻后,香烟终于朝着他滚了过来,皮尔斯拾起掉在地上的烟,直接塞进嘴里,待颤抖着将其点燃,他的面目忽然变得狰狞了起来。
将手上的空烟盒狠狠摔在对面的墙上,皮尔斯咬着嘴上的烟不停地咒骂道:“女马的,女马的,女马的女马的女马的!去你女马的!”
就连这阵叫骂声都显得有气无力。
忽然间,窗户外,一阵听不懂的俄语响起,其中隐隐还夹杂着靴子踏过积雪的声音,听这脚步声,楼下肯定不止一人!
皮尔斯瞬间噤声,他睁大着眼睛,努力的抬起白抱在怀中的狙击枪,然后颤抖着对准了房间门的门口,他不确定自己发泄似的叫骂声有没有被那帮家伙听到,一时间,空气中只剩下了脚步声,皮尔斯紧绷着脆弱的神经,甚至忘了呼吸,被夹在瞬间的香烟静静的燃烧着,冒出丝丝的白雾。
僵持了整整三分钟,皮尔斯才放下手中的枪,顿时,一阵酸麻感占据了双臂。
很明显,那群出现在楼下的鬼煞丧尸只是路过而已,它们并没有注意到头顶的房间中还坐着一个连骂人都骂不响的bsaa狙击手。
昏暗的房间里,听着窗外传来的阵阵脚步声,皮尔斯的精神开始变得越发的恍惚,他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想起了大学时的那个姑娘,想起了参军后的日子,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克里斯时的样子,想起了男人看着自己时,露出的那如同父亲般殷切而期待的目光。
皮尔斯忽然觉得无比的羞愧,就在刚刚,对死亡的恐惧把他给压垮了,仅仅是听到那些怪物的脚步声与说话声便让他丑态外露,如果被队长克里斯看到了,他一定会很失望吧?
毕竟,那个男人坚硬如钢铁一般,他坚毅,耿直,永远有着坚定的目标,并为了目标一点点的努力,他就如《老人与海》中的那个渔夫,纵使被摧残,却绝不肯就此屈服,倒下,他是反恐先锋,是队员们的好队长,更是bsaa的光辉与精神领袖,是皮尔斯憧憬中的那种真正的铁血硬汉!
想那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如我一般,在死亡的恐惧面前丑态毕露?!
好似被那个男人伟岸的背影给激励了,一时间,皮尔斯苍白的脸上竟有了一丝微笑,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点的流逝,体温似乎在升高,但身子却越来越冷,不论是知觉还是认知能力似乎都在开始下降,就连神智也变得有些模糊起来,连续的低温与腿上的伤口将他死死的困在了这里,他等不到自己的队友,也等不到外面那些被卡住了的友军,毫无疑问,他死定了。
“呵,这便是我的程度吗?怪不得队长上次都不肯带我出去...”对于反生化恐怖主义的艰险,皮尔斯终于有了新的认识,不过,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毕竟他要死了,与其躲藏在没人找的到的角落中,像个卑微的懦夫一样孤独的等待死亡,皮尔斯宁可在最后一刻,爆发出属于自己生命的光芒,他愿意如自己唇间的香烟般燃烧自己,哪怕只剩下一地的灰烬,也在所不惜,
他,想要变成那个男人那般顶天立地的模样!
眼下,反zf武装的援军正不断的穿过附近的街道,向着内城区入口处的大桥增援,在拔掉了外城区的防空力量之后,伊东尼亚政府军组成的防线开始压进,配合bsaa的后备部队处理少量的漏网之鱼,而之前因为没有拿下制空权导致无法出动的空中部队终于可以开始为前线提供部分支援,反zf武装的防守压力开始激增,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从昨夜开始,这些鬼煞丧尸似乎失去了统一协调作战的能力,一支支小队开始各自为战,整个战区变得就好像没了蚁后的蚂蚁窝一般混乱不堪。
“我也有,我能做到的事情...”嘴上死死的咬着那计划燃尽了的烟蒂,皮尔斯背靠着墙,在一声声闷哼中不断的试图撑起身体,冷汗开始自额角不断的淌下,但皮尔斯却硬是将身体支撑了起来,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