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夜此刻是近乎无所不知的。

在这个世界，任何事物都无法阻挡他的目光，可以说，他这是开了全知挂，想知道什么就能够迅速知道什么。

可是。

他的意识处理速度是有限的。

故而，在有限的情况之下，他能够最大限度地将无限中的一部分化作有限的一部分，但还有着另外的那堪称无限的信息呢！

所以——

他一眼就是看穿了陶土桔梗，看穿了她的来历，看穿了施加在陶土之身上的里陶的术法，看穿了她身上每一颗原子的位置，甚至于看到了……

她那逝去的真灵！

此刻的它就汇聚在伟大意志之中，平平无奇，但以亿为单位的数量却是让得它们产生了惊人的力量，冥冥之中，一股神秘的力量从“高维”跌落，化作了灵力。

只要他想。

他有着一种强烈的直觉，他就是能够将其“捞”出来。

但——

陶土桔梗却是神色一动，缓缓道：“合道了吗？”

“与宇宙。天地合一，这种情况之下，你的确是有可能是无所不知的。”

“但是……”

“无所不能。”

“这一点你真的能够做到吗？”

“或者说，你真的能够一点儿代价都不付就能够轻松做到这一点吗？”

“不太可能吧？”

下一道迅速旋即在她的意识之中响起。

「的确。」

「现在的我处于相当尴尬的境地，这是我第一次，也有着极大的可能是最后一次在这个世界上进行‘复活’。」

「我能够察觉得到，天道意识已经是彻底地盯住了我，在我与宇宙合一的这一刻更是如此，现在的我能够轻易地入侵祂，祂同样能够入侵我。」

「所以……」

「我能够被祂直接攻击到了。」

「同样的。」

「若是我出色干涉了世界，那么祂就会在我动手的那一刻将我踢出这个世界。」

原本。

祂是没有那么容易做到的。

可就像是真夜所说，当他“触碰”到天道意识的同时，祂也在“触碰”着他。

二者是相互的。

没有什么只能够真夜能够影响对方，可是对方却是无法影响他的事。

陶土桔梗的眉头动了动，嘴唇轻启：“果然。”

这一点儿也不意外。

真夜的修行很快。

妖王更是她无法理解的境界。

可是——

她不了解真夜，她还不了解自己的情况吗？

以着自己的状态反推真夜的能力，再加上他之前透露出来的大量情报，已经是足够让陶土桔梗的小脑袋瓜完成一个猜想了。

她望向了犬夜叉所在的方向。

此刻处于黑暗之中。

被永夜所笼罩。

单凭肉眼，那是看不到任何东西的。

但——

这么些天里，陶土桔梗也是展现出了她的天赋，一些高难度的术法没有练成，可是一些低层次的灵眼她却是练出了个雏形。

没错。

就这么一点儿雏形，这就是让得她拥有了堪比劣质红外军用望远镜的能力，隐隐约约地看到了数里开外的犬夜叉的妖力形状。

“呼~~”

她抬起双掌，合在身前，轻呼出了一口气。

凉凉的，又暖暖的气息冲刷着她的掌心。

她。

想复活。

那是她最初的渴望。

而真夜，也的确是给了她希望。

现如今，五成的成功率已经算得上前所未有的曙光了。

但——

她凝视着那一个方向。

在一开始，她还没有觉得有什么，她几乎一直处于“愤怒”、“憎恨”、“渴望”之类的情绪之中，从而导致了她对于外界信息的迟钝。

而现在。

在经历了近一月的修行之后，在跟在犬夜叉一行人身后几天之后，桔梗忽然明白了一点。

哪怕是自己复活了，似乎也回不去了。

她的位置，已经有一位比她更合适的，也是属于“她”的家伙占据了。

她怨恨吗？

或许是有的吧。

但她终究不是将一切情绪沉浸在儿女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