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溪只觉得脸上如同被火烤过了一样。
她在想什么?
你个大变态还好意思问我在想什么?
“在想这世上欺世盗名的人怎么那么多。”苏云溪斜挑了眉梢,似嘲似诮的看着南宫宸,骄傲的如同一只开屏的孔雀。
南宫宸自然听懂她话里深藏的含意,扯了嘴角,冷冷一笑,沉声问道:“那么你想明白了吗?若是想明白了,本王说不得可以将你引荐给皇上,让他听听你的高见,如此一来,说不得世人便都可平安喜乐,而再不见涸辙之鲋。”
把她引荐给那个狗皇帝?
他难道不知道,那狗皇帝正全城搜索,为的就是要捉拿她?
靠,她就知道这男人小鸡肚肠,一点亏都吃不得!
什么引荐,明明就是在威胁恐吓她。
苏云溪深吸了口气,脸上的笑要多假有多假,捏着嗓子娇声嗲气的说道:“我谢谢你了,我又不想光宗耀祖,更不求封相入阁,世人平安喜乐也好,人间地狱也罢,跟我有什么关系?”
明明是一番很无礼的话,可南宫宸却引为知己般重重点头,一副极为赞同的表情。他的样子直把个苏云溪看得如同眼睛生了丁疮一般,睁着眼也不是,闭着眼也不是!
“没错,治国平天下那是男人们的事,我们现在还是说说本王府上的逃奴,你的好朋友,江雁雪,这件事吧。”南宫宸一改之前温良谦和的形像,瞬间变回原来那个气势逼人的宸王爷。
苏云溪眨巴着眼,不明白一个男人,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
咝咝吸了口冷气,苏云溪也敛了脸上的笑,眼眸轻眯,唇角噙着抹要笑不笑,冷冷说道:“逃奴?雁雪什么时候成了你的逃奴了?她是自由人,当然是想留就留想走就走!”
南宫宸也不驳斥,而是探手自袖笼里抽了张纸出来,然后将那张纸往桌上一放,推到苏云溪跟前。
苏云溪不用看也知道,这张纸是什么。
她几乎是想也不想,抓起那张纸“哗啦”一声便撕得四分五
裂,有心想扔地上,却在最后一刻,抬手将那团碎纸塞进嘴里,硬是将它吞了下去。
这一出绝对是出乎南宫宸意料之外的,苏云溪撕那张纸时,他唇角尚带着笑意,等看到苏云溪噎得眼睛翻白吞下那团碎纸时,他点漆似的眸子里便有了一抹复杂意味不清的情绪。
想了想,南宫宸提了桌上的水壶用那只破瓷碗接了碗水递给苏云溪。
苏云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把推开他的手,拎起桌上的茶壶嘴对嘴灌了起来。
南宫宸也不阻止,而是好整以暇的看着水沿着苏云溪优美的颈子往下流,听着他“咕咚、咕咚”的吞咽声,末了,慢悠悠的来一句,“刚才那张不是身契!”
不是身契?
苏云溪一口水走岔了道,喝进了气管,呛得她一阵猛咳,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后,好不容易才止了咳,转而看向南宫宸,忿忿道:“你明明说……”
“本王什么也没说。”南宫宸摊了双手,一脸无辜的说道。
“你是什么都没说,可你郑重其事的甩出一张纸来,我能不把它当成是身契吗?”苏云溪怒道。
南宫宸眉梢飞扬,“你怎么想是你的事,你不能将你的想法强加在本王身上,本王刚才给你的那张纸,是有人把江雁雪的消息送到了宸王府。”
“什么?”苏云溪恨不得伸手去抠胃里的那团纸,“你怎么不早说。”
“你给了本王说话的机会吗?”南宫宸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目光控诉的看着苏云溪,“本王怎么会知道你有吃纸的爱好!”
你才有吃纸的爱好,你全家都有吃纸的爱好!
苏云溪恨恨不语。
她要是到现在还不知道,南宫宸根本就是在耍她玩,那她也是蠢得彻底了。
小气的男人,她不就是没有按约去宸王府吗?
南宫宸好似没有看到苏云溪的忿然,他探身看了看外面的太阳,“不早了,本王该回府了。”
话落,真的拾步就走。
苏云溪怔在那。
不相信,南宫宸真的就这样离开。
直至,南宫宸走到门口,
也没有稍作停留的意思,苏云溪急了,一个箭步追了上前,“等等。”
南宫宸充耳不闻,大步往外走。
“南宫宸,你信不信,这次只是你侥幸,下次你别想再找到我。”苏云溪气急败坏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