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落针可闻。

前一刻还悠闲自在不已的南宫宸，在听完萧然那句“大小姐她嫌你老了”时，整个人如同被冰水淋过一样，一身的骨头都僵住了。

他老吗？

他怎么就老了？

他明明年华刚好，风华正茂！

可是……南宫宸僵住的手慢慢抬起，却又在下一刻缓缓落下。

十年，他和她之间相差十年，真的老了吗？

萧然不动声色的收了打量南宫宸的目光，不疾不缓的继续说道：“大小姐虽没有惊世之容，但却也是慧质兰心钟灵毓秀，又是豆蔻年华，脾气虽然差点，但……”

“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南宫宸打断萧然的话，眉宇间是不容错识的雍容自若，星子似的眸子里哪里还有一丝的犹疑揣测，满眼的桀傲不逊睥睨凌然之势。

对上这样的南宫宸，萧然一怔之后，不而便莞而一笑。

便在南宫宸以为萧然再不能言语时，萧然却是再度开口了，“王爷所言不错，不论是大小姐能解百毒的血，还是大小姐秘而不言的兵器制造术，这都是匹夫怀璧，万死之事。这两样，任何一样搁别人身上，或许都是万劫之境，但对大小姐来说却是不足为惧！”

南宫宸冷声轻哼，目光淡淡的看了萧然，“你别忘了，若没有我暗中相助，她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王爷真这样想吗？”萧然扬眉看向南宫宸。

南宫宸哼了哼，没有回答萧然的话。

萧然与南宫宸从小一起长大，自是知道自家这位爷的性子。

当下，也不与南宫宸分辩，而是挽了挽唇角，继续说道：“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大小姐虽匹夫怀璧，可只要她愿意，多的是人愿奉她为上宾，倾尽一切护她平安。”

南宫宸气极失笑，冷眼看了萧然，“依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还得感激她，愿意给我一个为她效力的机会？”

萧然摇头，“我只是想提醒你，求而不得固然可恨，可得而复失却是人生最大憾事。”

“你……”

南宫宸瞪了萧然。

萧然哂然一笑，长身而起，目光略带促狭的看向眉头微蹙的南宫宸，叹声道：“王爷，说一句，我心悦你，有那么难吗？”

难吗？

当然不难！

结果无非两种，接受和拒绝。

但，南宫宸却有一种感觉，这事搁在苏云溪身上，便不只是接受和拒绝这么简单。

谁知道那个死丫头会玩出什么花样来？

萧然眼见南宫宸目光纠结，知道南宫宸内心正在做着抉择，默了一默，正欲打算起身退下，却见萧宁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

“王爷，宫里出事了。”

南宫宸当即敛下满腹心思，与萧然对视一眼后，看向萧宁，问道：“什么事？”

“皇上要废后！”萧宁说道。

“废后？”

南宫宸与萧然几乎是异口同声。

萧宁点头，老态尽显的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兴奋和激动之色，他目光灼热的看向南宫宸，用带着颤音的声音说道：“王爷，这可是我们的好机会！”

南宫宸若要问鼎天下，这皇宫自然是越乱越好！

萧然闻言不由便目光一滞，不解的看向南宫宸。

南宫宸给了萧然一个稍后再说的眼神，转而看向萧宁，问道：“知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要废后？”

“说是郑贵妃要为璟王求娶永城候之女顾玉为妃，皇上应了，皇后娘娘知道后与皇上起了争执，说皇上身为一国之君，行事却只为一己私欲，而惘顾礼法国制，为君不明，为父不慈，以至君臣离德，夫妻离心，父子失和，大夔在他手里总有一天要分崩离析。”萧宁说道。

南宫宸和萧然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

萧然更是说道：“皇后娘娘真是这么说的？”

“虽不是一字不差，但意思却是这么个意思。”萧宁眉眼间难掩赞赏之色，夸道：“娘娘不愧是赵郡李氏出身，哪像那暴发户出身的郑氏，除了撒泼打赖再不会别的。”

南宫宸无意评价郑贵妃和李皇后的出身及涵养，他关心的是，就算是历兴帝同意了南宫璟迎娶永城候之女为妃，以李皇后的

为人，她也不会在这当口和历兴帝撕破脸，只会徐徐图之。这中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们不得而知的事？

要知道，一旦皇上真的废后，以历兴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