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吧?”
司机点头,到底是跟了他很久的人,“要查清楚吗?”
“我要他家最详细的资料,认识的人,涉足的产业,背后的人物关系。”
“好。”
“向小姐。”司机转身,看到向暖抱着阳阳站在身后,本是想伸手扶,但是想到夏景衍的底线,又硬生生把手伸了回来。
看向暖的样子应该是缓过来了,那么,不搀扶应该也是可以上去的。
“你……”
“啊,我没事,不过看样子有些麻烦,你要一起去吗?”
向暖点头,她当然要去。
不亲眼看看夏景衍没事,她又怎么能放心、
“嗯,也好,顺便给阳阳做个全身检查,这样我也放心些。”
向暖坐好,阳阳依旧趴在她身上不肯说话。
“嗯。”
向暖拼命忍住眼泪。
阳阳这孩子也真是多灾多难了,才三四岁,就已经经历了很多小朋友一辈子都不会经历的事情。
直到这个时候,向暖才忍不住后悔。
她是不是,不该回来?
在国外的那些年,虽然日子过得紧凑,可到底也没发生过什么事儿,她的阳阳是那么的开心。
可是现在……
突然,一只温热的手抚上了向暖的背,然后轻轻的拍打着。
温热从脊背蔓延,一直传到心脏。
向暖突然就觉得气力恢复了不少,就连那颗一直砰砰跳的心,也安定了许多。
夏景衍,这是安慰吧?
“谢谢……”夏景衍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示意。
他真的是太疼了,之前心里有一口气还没那么明显,现在整个人放松下来那种疼痛就开始四处蔓延。
从脚趾头,疼到头疼。
额头上的
汗珠大滴大滴的落下,之前路人递过来的包扎的毛巾此刻已经被鲜血浸染,整个车厢内都蔓延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直到现在,阳阳才算是缓过一些来了。
不过,看得出来心有余悸。
睫毛上的泪珠还挂着,她从向暖身上下来,但依旧让向暖抱着,只是放开了向暖的脖子。
“夏爸爸,您是不是很疼。”向暖活动了一下已经僵硬的脖颈,侧头看去才发现夏景衍的异常。
那颗刚刚落下的心,又重新提了起来。
夏景衍试图微笑,“没事的阳阳,爸爸不疼、”
那句不疼,成功触动了向暖的泪腺,为了不让自己哭出来,她将头转向车外的风景、
“叔叔,医院快到了吗?”
阳阳出奇的懂事,她没有继续询问,而是将视线转移到开车的司机上。
“马上到了,阳阳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阳阳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摇头。
她没事,只是看着爸妈有事。
许是司机来之前打过电话,夏景衍的车刚到就已经有医生护士在这儿等候,看着眼前的担架,夏景衍不太满意的瞪了司机一眼。
“我又不是残了,不至于弄这么大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了什么重大伤员呢、”
向暖或许不知道,可司机多少能看出一些。
“别硬撑了,躺下吧我的老总。”
“我真的没事。”夏景衍还逞强,可看着这样的他向暖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夏景衍不知道的是,他的脸色,其实已经出卖了他自己。
“好吧。”为了不让向暖的脸色更加难看,夏景衍顺从的躺了上去。
他其实还挺享受这个过程的,虽然疼痛,可他看到了向暖眼中的担心。
“医生……”
“你们在外边等吧,我刚才大致看了一下,夏先生需要马上手术。”
手术……
“很严重吗?”
“当然,也或许得截肢。”
这话说完,手术室的门就被关上了,向暖阳阳和司机被隔离在门外边。
“等……等,他刚才说什么来着?”
向暖的声音微微颤抖,阳阳在下车的时候就换到司机手上了。
“向小姐,您没有听错,医生说,或许……需要截肢。”
这是个沉重的话题,虽然啊华知道夏景衍是心甘情愿的,可他也知道,那样一个高傲的男人,若是没有了手,他就真的会彻底退出向暖的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