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啼鸣,****。
空气里是雨后泥土芬芳。闻不惯泥土味的,自然觉得刺鼻难忍。
丹尼尔是故意不回答唐楚问题的。这么好的独处机会,他当然是不会轻易放过。原本焦躁不安的心,此刻也已经尘埃落定。缓缓抬手,修长五指,骨节清晰,越过空气,指尖抚过唐楚耳畔,将碎发拢在她耳后,秋波自起。
他的手掌里,横纵交错的掌纹中间,是她发丝的避雨之地。顺滑柔软,让他爱不释手。还掺杂着一阵不知名的香气,在手掌边萦绕。再近几步,他的鼻腔里,掺杂着那清香。那味道有着方向似的,随着他起伏的呼吸,进入血液,叩响左右心房。
“这种时候,”丹尼尔低头俯视,唐楚那张精巧的巴掌脸。眼睛一寸寸的端详,张了张口,“不做点什么很可惜啊。”
“做什么?”唐楚一害羞,红到了耳朵根子,抬脚往后退了几步。
“这个问题问得好,我得好好想想,或者说,”丹尼尔嘴角一笑,抓着唐楚的手,拉着她过来,“我们得好好想想。”
“我们?”唐楚咬着嘴唇,眼睛不敢看向丹尼尔,低头看其他地方,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自然。她之前走的那几步,白走了不说,反而距离丹尼尔近了,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不过唐楚不得不承认:大叔的衣服好暖和,大叔的手也好暖和。想到这里,她原本通红的脸,就显得更红了。
丹尼尔将这些变化都看在眼中,嘴角的笑意是只深不浅。
他决定来马场时,也不能确定自己会不会遇上唐楚。
早上六点。
马场。
丹尼尔下车走了几步,正要进去看马。听到一个游客和年老的驯马师在聊天。说是聊天还有点吵架的感觉,声音比较大。
“我看你心神不宁的,怎么了?”那游客或许实在是受不了驯马师愁眉苦脸。一边戴着手套一边询问。
“你是不知道,几个月前,这山上发生过一件**事件。有几个姑娘在山上骑马游玩,三个人约好了要在早上晨跑,没有想到路上出现几个歹徒,原本要抢劫的,一看姑娘长得漂亮,顺便把色也给劫了。”
“那这和你心情不好有什么关系?”游客不以为然。
“是因为我们老板的女儿,她回来也没有几个月,今天早上又要出去晨跑!”
“那你没有告诉她吗?”游客戴好手套,这才抬了头。
“能不说嘛,还说了不止一遍。我是每天没事就念叨,都念叨了一个月了,我都要变成第二个唐僧了,也不见那姑娘听进去啊。今天早上出去的时候,还一直笑着和我说,没事儿没事儿。”
“她不都说没事儿,你就放心吧。”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她次啊回国,没有一点危险意识,很容易被骗。再说了,现在骗人的花招是五花八门,不知道因为哪一条心软,就中招了,到时候后悔还有什么用啊。”老驯马师说起来,眉头一皱,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丹尼尔听着老驯马师的一番话,突然想到了唐楚。
“不好意思,我想问问,您说的那个姑娘,是不是叫唐楚?”丹尼尔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他早上起来左眼皮就跳个不停,总觉得今天会发生点什么。现在连起来一想,就合理多了。
“对对对,就是这个小姑娘,你认识她?她啊,真的是够倔的,怎么说都不听,你说说,这每天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谁知道什么时候,会从哪里冒出个坏人……”
驯马师还没有说完,丹尼尔踩着油门绝尘而
去。
“哎,现在的人啊,越来越没有礼貌了,我话都没有说完。你知道那姑娘今天去的是哪座山,穿的是什么衣服?走了有多久?”
“行了,他都走远了,能听见你说的嘛。”游客挥挥手,“赶紧带我去看马吧,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有年假,不想浪费在其他事情上。”
“没问题,你和我这边走。”老驯马师立马闭嘴,不再提其他事情。余光看了一眼变成黑点的车,转身带路。
丹尼尔在车上,四处张望有没有唐楚的身影。这个时候,他砸了一下方向盘。
他貌似都没有问唐楚一般会跑哪几条路,运动多长时间,今天穿的是什么衣服此问题,而另外一方面,他也没看出来,这个小姑娘如此的我行我素,还真是心大啊!她是以为自己生活在桃花源里呢?还是觉得男人看见她不会产生犯罪心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