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手吧,请别摧毁次元黎明最后的希望。”
他的话似乎不完全是哀求,更像是在劝解误入歧途的少年回头是岸,而坐在他对面审讯桌里的两个人,我和马楠,正是他劝解的对象。
说话的是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脸上的褶皱如沟壑般交错纵横,他鼻梁上架着一副掉了漆面的金属边框眼镜,眼睛深深陷进眼窝里,身材消瘦得像是长期的营养不良,尤其是那双手,如同腐化的枯树枝。
“希望?你指的是什么希望?”
马楠收起了平时粗鲁的问话方式,似乎是不忍心呵斥眼前的这位“可怜人”,只是像求知的年轻人向老者对发出了的询问。
“能给我喝一杯水吗?我想慢慢讲给你们听。”
马楠按照他的意思递上一杯水,水杯上还冒着热气,是出于关怀他的身体。
眼前的这名余党来到这里时,身上背着一个看起来很沉重的破布包袱,可打开之后,里面只有一卷行李和几块发霉的饼干。他先是很礼貌的敲开怒焰行动组的门,询问我们是否在搜捕次元黎明的成员,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如卸下包袱,温文尔雅的说道:“我就是。”
他没有和其他余党关在一块,而是被安置在一个相对较舒适的单间里,他也从不喧闹,只是偶尔会询问什么时候才能放了这些人。
所以在今天提审他时,马楠对他格外关切,似乎照顾一位远方投奔而来的亲戚。
“请问您叫什么?”我问他。
“噢,我的全名太长,叫我莫迪吧。”他放下水杯,露出了微笑。他脸上的褶皱过于繁多,以至于每一个轻微的表情传递出的情感被放大好多倍。
“您刚刚说的希望是指什么?”
他听到我的问话后,立即露出歉意,“很抱歉,刚刚说道哪了?”
“你还什么都没说。”我提醒他。
他似乎是年纪大了有一些健忘,仔细回想了一下,才又张口,“不介意的话,我想从头说起吧。”
“您说。”
“我叫莫迪,是个印度人,我想你们从长相上就可以看出来。我是从事研究生物工程学的学者,第8批来到草薙星的,负责研究在这里种植作物和养殖牲畜。我想你们也知道,后来这项研究终止了。”
“原因呢?”我对此很好奇,所以唐突的打断了他。
“种子,种子造价太高,需要从地球运来土壤用于繁育,而且产量少得可怜。养殖牲畜的话,需要为它们改造器官才能适应草薙星的气压,呼吸这里的空气。比如像猪,猪是多胎动物,每胎产仔数在5到15头之间,一年两胎,为它们改造器官所耗费的资源与收益完全不等价。所以我们常常开玩笑说,与其吃草薙星上的猪还不如吃拓荒者划算。而且有很多民族的人不吃猪肉,比如我就不吃,多吃些素食,健康。”
显然眼前这位素食主义者看起来并不那么健康,他又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继续讲下去。?
“说到哪了?噢对,研究终止。后来我们开始转向研究克隆技术服务于拓荒者们,主要的研究方向是如何提高克隆的效率和降低造价,所有应用于实际的研究总是绕不开这两个话题。说实话,部队的克隆技术已经成熟,很难再研发压缩成本的技术手段,所以那项工作极其枯燥。所以我们当时把大部分精力放在另一项研究上,也就是星源之力。当然,那时还不叫星源之力,也没有证实这种力量是否存在。当时,我有个同事是剑桥大学脑神经学的教授,他提出一个人脑计算机的项目,我们都知道,脑部耗用的能量惊人,脑部只占体重2%左右,消耗全身20%的能量,并且,脑细胞和心脏的耗能相当,大脑灰质耗能更惊人。在演绎法思考时,脑部不断关联和对比着不同讯息,高层次的思考所需要的能量尤其巨大。能量所限,使思维、存储、运算以至智力都难以进一步提升。 设想一下,如果是那种能量可以替代为大脑的耗能,那么人脑将进一步被开发。后来,这项研究被禁止了,原因是与拓荒者本职工作好无关系。所以我们成立了一个私下的学术研讨会,就是次元黎明的前身。”
原来那个要致力于开发的宇宙的组织,前身居然是个学术研讨会。记得我和贾凯在水晶洞穴下发现了这具水晶骸骨,也就是星源之力的载体,贾凯那时就非常了解这种力量。他从寻找、发现、获取、使用等各个方面知识的源头竟是这个学术研讨会。
我问莫迪,“贾凯也是你们学术研讨会的人吗?”
莫迪点点头,说道,“他是司令长身边警卫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