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警局吧，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在以往的档案记录里找到！这个三哥，他应该是一天很重要的线索。”

沉吟许久，邢一一才等到莫须有开口。

“但是一一你先回去，我把这个人送回明珠郡然后再到警局找你，怎么样？”

邢一一没有说话，乖巧地点点头。

莫须有看了看非常不省心并且还准备一直不省心的莫通，轻飘飘道：“跟不跟我回明珠郡？”

莫通打了个激灵，跟莫须有相处了那么多年，他深知当须有哥哥表现出这样子看起来毫不在乎的样子的时候，才是最危险的。于是老老实实低眉顺眼道：“回。但是我找不到路呀！”

莫须有揉了揉眉心。

“所以我才说送你回去，你耳朵是聋了吗！”

从来温润如玉的男子叹了口气，第一次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失了风度。

“哦。那须有哥哥你们到底是在查什么案子？”

莫须有又开始沉默，其实他只是在想该怎么说这个事情。既然打定主意让莫通留下来，那么这些事情也应该告诉他知道。

“边走边说吧。知道《封魔志》吗？”

“知道。但是这跟封魔志有什么关系？难道封魔志被偷了，流入凡世了？”

莫通怎么也想不通好端端地怎么就跟《封魔志》扯上了关系。

莫须有眉头跳了跳，他也想不通为什么莫通画风怎么就这么清奇。

不生气，不生气。莫须有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生气。

“不是。我换个问题，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身份吗？”

莫通知道。

但是他不敢说话。

从下山以来他就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其实于他自己而言这并没有什么，可是放在所有正法师或者说是驱魔世家眼里来看这就是个笑话。

他不想提起，也以为须有哥哥不会提起，但是现在须有哥哥这话什么意思？

“医…医生？”

莫须有叹了口气，算了， 他还是直接跟他说，不要拐弯抹角了吧。

“我

从三剑崖下山之后，就到了崇北市，后来一边修习灵术道法，一边找工作谋生，我不想浪费自己一身灵力修为，就选择了成为所有正法师驱魔人所不耻的假鬼。

后来，就遇到了饲鬼人白夜，他们推动了一个现世魔的诞生，为了阻止他们疯狂的想法，我发了照片给你。”

说到这里，莫须有顿了顿，等待着莫通缓过来。

事实证明莫须有的做法是非常对的，莫通确实是需要缓缓。

所以说当时发现世魔照片的人其实根本不是什么神秘人，而是他哥哥？

“我只是想把老爷子引下山，没想到倒是被你从中横插了一脚！”

莫通嘿嘿傻笑着，不敢说话，但是他以为莫须有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他吗？不会。

莫须有接着道：“因为我的力量根本不足以解决这个现世魔，可是竟然是你来了，那我有什么办法，最后还是得自己上。幸好那现世魔其实根本只是一个合成品。

可是这个事情被我的患者知道了。她体内也有心魔，但是没有发作，我只能封印，没有办法解决这个心魔。”

“你的患者？谁啊？”这句话莫通是听明白了的，他知道须有哥哥在崇北市现在就是精神科类专家，在崇北医院上班。

“邢一一。”

莫通发现，在说这三个字的时候，莫须有眼里罕见地闪过一丝笑意。说起来的时候，好像声音都温柔了些，可是等他再看，莫须有脸上依旧是古井无波的样子，并没有泛起一点波澜。

大概，约莫，也许是他想多了吧。

“在给她治疗的过程中，被她知道了我的身份，但是我没告诉她我只是个假鬼。

后来我被邀请参与到这起案子里面，就这样，但是发现这其实很可能是《封魔志》里面谈到过的‘献祭’，懂我的意思了吗？”

莫须有觉得自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要是莫通再没听明白，那他就也是真的没办法了。

等了很久莫须有都没听到莫通的声音，

这太不正常了，于是终于大发慈悲地将眼神投给了莫通。

这个时候正好莫通开口，“须有哥哥，我也想和你们一起。”

“我是假鬼。”

莫通听到这句话，顿时觉得心上有根弦好像就绷断了。

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