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们对婉烟宠爱万千,专门给她僻了一栋小楼用于学习。各种不同的老师平日里就在这里督导练琴、习舞、下棋、读书、作画等等。自然,这些老师们除了萧贤亭以外都是女子。
我到的时候,宝盈正在嗑着瓜子,“萧先生一会在二楼上课,四小姐您上楼等好了。”
“怎么不见三姐?”
宝盈转转眼珠,这个动作婉烟也常做,可是换了宝盈就有些笨拙傻气。她说,“小姐今个儿要去见逸公子,您有什么事问我就好了。”
原来是会情郎去了,难怪要我来听课,敢情是帮她做做样子,掩人耳目。
我拾阶而上,二楼开了窗户,风挺大的,我不应景的打了个喷嚏。立即也有谁跟着打了个喷嚏,声音怪怪的。
我定睛一看,窗边的鸟笼里一只小鹦鹉正歪头瞅我。
我走近,它从笼子这头跳到那头,继续歪头看我,翠绿的冠子高**起。
“你叫什么名字呀?”
它扑腾翅膀反问我,“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魏宁烟。”我逗它,“我叫魏宁烟,你说呢。”
“四小姐。”
我一惊,问鹦鹉,“是你刚刚叫我?”
身后一个声音说,“是萧某叫您。”
我猛地回过头去 。
一个男子立在楼梯口,青色的儒衫掩不住修长之躯,他二十来岁的样子,皮肤白皙,眉宇清秀,果真如传闻中的那般斯文俊秀。
可那走起来嘎吱嘎吱的楼梯刚才根本没响,这人怎么上来的?
男子拱手一礼,“在下萧贤亭。”
我回礼,“宁烟见过先生。”
“四小姐请坐吧。”
屋子中间有两张书桌,我选了后面那张坐了。
“四姑娘初次来,我们就随性一些。诗词歌赋,弹琴作画,小姐喜欢学什么就学什么。”
原来没有固定教义啊,难怪桌上只有笔墨纸砚,我没有课本,他也未带书。
我挠挠头,“那些我都不怎么喜欢。”
“小姐喜欢学什么,但说无妨。”
我想了想,“我想听听有关离国的介绍。”
萧贤亭有些意外。
我想也是,我一个女人了解这些东西做什么。
可萧贤亭没有追究,他问,“小姐对离国了解多少?”
“我了解的不多,我只知道他们虽然也有皇帝,可是皇帝下面还有很多土皇帝一样的大汗统领着不同的部落。他们的东边有知了盆地,以前盛产瓜果,后来因为缺水而败落。他们的城池也比较散落,基本按着塔尔塔河分布。我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他们没有开河渠引塔尔塔的河水去盆地,重振瓜果产业。或者沿塔尔塔河建立更多的城池,方便往来的商队,发展贸易。明明有很多长治久安的好办法,他们怎么偏偏选择来骚扰东甸,难道说掠夺比较方便简单?”
萧贤亭诧异的看着我,“四小姐说的这些在下也都没有想过。但听着很有道理。”
“我是胡乱想想,如果对的话,他们的皇帝肯定早做了。”我说,“先生想到什么说什么好了,人文地理,风俗习惯,甚至社会结构之类,我都愿意听。”
萧贤亭就跟我说了一些他所知道的离国。
离国西北是戈壁,了无人烟,除了知了盆地以外,大部分地区都是草原。草原上有着各
种大大小小的可汗,经常南下骚扰东甸的其实就是莫纳察部和蛮耶部而非北离皇帝本身。这两个部落比较强大,基本不怎么听皇帝的,皇帝能做的自然也就很有限。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历代的皇帝基本都忙于宫廷斗争,没空管理国家。
如今的北离皇帝已经很年迈,独宠一个叫百花的妃子,这个妃子有个儿子,她一心想把自己的儿子立为太子。现任的北离太子只得逃离皇宫,各地游历去了,但也许早就给百花的刺客给杀了也未可知。
自从有了我的帮忙,婉烟去会情郎会的更勤快了。
每月逢双是萧贤亭上课,十次里面婉烟会有一两次旷课。我想萧贤亭肯定也早知道她跟逸公子的事,所以才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凡婉烟来听课,我们学的东西就比较复杂。
比如作诗,这个东西我一听就头晕,当即挥袖子告辞,“姐姐今天在呢,我就回去睡觉了。”
走到楼下的时候,听见婉烟在楼上咏:“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