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瑾忙摇摇头说:“奴婢没有证据,太子若不相信,可以去问青桐。当时候,太子妃说,闵贵妃在后宫只手遮天,企图谋害太子您,太子妃担心国家社稷安危,所以才牺牲自己。”
赫连祯为免青桐和悠瑾共通一气,和给她俩施加无形的压力,所以特意吩咐把他俩分别关押,青桐关押在另一边。
赫连祯沉了沉气,拉着佟若雨的衣袖走出大牢。
佟若雨忙抽回衣袖。
他冷漠扭头看去。
她稍稍蹙起眉心说:“我自己会走过去。”
她也不想怀疑他,只是想起老皇帝的行为,他不得不怀疑。
而且,这个赫连祯还多次为了得到她,曾以赫连翊的性命前途相要挟。
更何况,他说对,她的确把她跟赫连翊的情感加在他和太子妃上边。
当他看见太子妃死状的时候,他那个冷静的表情的确让人心寒,仿佛死去的人只是一个普通的路人。
而且,在发现圣旨的时候,她已经察觉到赫连祯的异样。
所以,她疑惑这圣旨的内容,他早就知道,她才怀疑这件事跟他有关系。
牢房里的青桐看见走进来的赫连祯和佟若雨,眼里骤然闪过复杂的锋芒。
她忙爬起来跪在地上磕头喊道:“拜见太子殿下!”
“谁指使你的?”赫连祯冷声责问。
青桐握了握拳头,轻轻舒了一口气说:“太子妃临终之前说,她已经把要对殿下说的话放在她枕边的盒子里面,至于如何打开盒子,太子妃说太子自有办法。殿下您看过你面的信函后,自然会清楚一切。”
赫连的祯印象中,钰敏的枕边一直放着一个宝石金绣百年和好锦盒。
锦盒上刻了水中莲叶下一对活灵活现的鸳鸯和一株并蹄莲,是太子妃嫁入太子府的时候,皇帝赏赐的。
盒子上有一对鸳鸯锁,他和太子妃各执一把钥匙。
但是,他从来没有把它戴在身上,一直搁在自己的书房间里。
而能进入他房间的,就只有太子妃活着得他允许的人。
这一刻,他相信,这一切都是她一手策划的。
赫连祯回到太子府,打开锦盒看了看钰敏留给他的信函。
这一刻,他的心莫名地痛了,说不出的愧疚骤然涌上心头。
——祯,我还是喜欢这样喊你。
这是我第一次写信给你,也是最后一次了。
不知何时,我发现你爱上了一个人,而那个人,不是我。
我的心很痛、很痛,一直很痛。
直到看见你书房里的圣旨,我的心才痛得死去了。
我知道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你的爱,甚至从此失去站在你身边的资格。
子凭母贵,恐怕,他日我的孩儿也只不过是赫连阙的命运。
我明白,如果我下手对付抢走你的流沙,你一定会用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方法将我置于死地,你甚至会恨我一辈子,我不愿意。
我也不愿意让闵贵妃这贱人得逞!
可我不甘心,但不甘心又如何,我知道你,你不会为我改变任何心意。
甚至,我们这对得不到眷顾的母子会死在别的女人手里,如期这样,倒不如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
我知道你正在为韩之演和闵家勾结的事情烦恼,所以,我要做一件事,我要做一件你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我的事情。
闵贵妃这贱人引诱我看破你跟流沙的事情,我恨她,是她一手将我推落地狱,我绝对饶不了她。
所以我逼迫青桐帮助我,还连同闵贵妃身边的悠瑾对付她。
青桐这样做,为由赐她死罪,才可让天下人相信这事闵贵妃那贱人的计谋。
但是,我答应青桐,一定会保她家人一辈子平安富贵。
这个承诺,由你代我实现吧。
至于悠瑾,她是为了帮助飞天舞坊对付闵贵妃的,她是流沙的人,你爱怎么处置,自己看着办吧。
可怜了我们还没出生的孩子,就被我这个狠心的母亲夺走了性命。
若你对我还有一丝情意,请代我好好照顾我的家人。
我会在天堂,为你们祝福。
我走了,祯。
“呵呵……”赫连祯又似哭又似笑跌坐在g上,任由心中的愧疚在疼痛中不断扩大。
他紧揉着被单冷冷低笑:“我薄情,你们都道我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