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翊弟,欠得最多的就是你。”
佟若雨哽咽了一下轻弯嘴角苦涩笑说:“翊王既然是没有过去的人,翊王妃自然也没有过去。”
她正欲往外走去,却突然被拉住了手腕。
她愣了一下扭头看去,却看见赫连祯把一块沾血的碎紫玉块塞到自己手中。
“仍是我们的约定。”赫连祯握了握她的手恳切说道,“好好藏着它,若朕他日突然改变心意,它可保你一家平安。”
“陛下……”佟若雨愣了愣,似乎不懂他的意思。
赫连祯缩回手凝视着她恳切说道:“朕会尝试,从内到外,做一个明君,你要看着,朕希望你看着。”
佟若雨低头看了看手心沾血的碎玉,再抬起眼眸看向他。
赫连祯停顿了一下再恳切说道:“朕虽然没有资格说这句话,但是,还想说,代朕好好照顾翊弟。”
“嗯。”佟若雨淡然应了声。
想起那年冬,他也曾在雪下说过这句话。
只是,此刻的眼神似乎更加恳切,更加明澈。
他应该不再困扰了。
但是,过去了的,终究回不去。
“如果……”佟若雨迟疑了一下,再微笑说,“如果,有一天,你实在容不下赫连云啸,请你把他交给我好吗?”
赫连祯淡然说道:“你们只有一双手,保不了天下人。”
佟若雨勾起一抹浅弯微笑道:“所以,我们才需要一个明君。”
赫连祯思忖了一阵子再点点头说:“嗯,这是朕额外补偿给你的承诺,若真有那么一天,朕就把他捆到屿古城送给你。千万别让翊弟吃醋就好。”
“嗯,赫连翊的确是个醋坛子。”佟若雨轻笑说,“还请陛下把明王妃一同送过来。”
“你得寸进尺了。”赫连祯冷冷说道。
一会儿,他又侧过身去轻声道:“只要是你在乎的人,朕……若真容不下,都给你送过去。”
旋即,他又勾起一抹玩味低念:“朕倒想看看,朕与你一直‘藕断丝连’,翊弟是否还能潇洒?”
佟若雨白了他一眼,快步向外走去。
今日的骚动消息很快被赫连祯封锁下去,朝野上下也知道此事严重,似乎有了一致的默契,竟也无人敢反驳赫连祯的任何决定。
翌日颁布,翊王携同家人前往封地屿古城,若没召,终身不得进京,不得过问屿古城以外的政事。
至于赫连翊的本家,荣亲王府,一切如旧,不作任何改变。
佟若雨抱着儿子扭头看了看城楼上“瞿京”二字,再转向似是缅怀的赫连翊问:“要不……我们偷偷回一次荣亲王府?恐怕,此行一去,便是永别了。”
“罢了,只要他们平安就好。”赫连翊扶着她转上马车,黯然笑道,“不管对我们,对荣亲王府,都好,至少可以减少他的疑心,他们的安全就可多保障一分。”
他再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云啸答应我,他会代我照顾家人的。”
“嗯。”佟若雨轻了一声。
停了一会儿,她再试探问道:“他不允许你管屿古城以外的政事,你真的不管了吗?”
赫连翊不以为然淡笑说:“屿古城的事情可大可小,小至百姓吃饭睡觉,大至屿古城的守卫与社稷安稳,只要你想管的事情,打上屿古城这个名号就是了。莫愁日后闲着没事干。”
“我才不管这些了。”佟若雨邈邈嘴瞪了他一眼,看着襁褓中的婴儿,她又怅然吸了一口气黯然伏在他肩上。
赫连翊轻轻环着她的腰,他知道她又在为夭折的女儿伤心,他还没曾见过那只有半岁的女儿,尚且痛得揪心。
更何况是她,十月怀胎,又因他的缘故,
抛下年幼的儿女,这错失的痛,恐怕要苦苦折磨她一辈子了。
皇宫
迎风的高塔上,屹立着一个向远方眺望的身影,似是落寞,又似是抒怀。
“无战,他们终于走了。”赫连祯逗着怀中的女娃苦涩笑道,“以后,就只得你陪着父皇了。”
“呵呵……”小无战扬起水灵灵的乌眸冲他笑了笑,眨了眨灵瞳。
她又不停抓弄挂在脖子处的紫色泪滴,偶尔朝他露出几个淘气的表情。
这是赫连祯命人用摔破的紫玉蝴蝶的碎玉,连夜加工赶制出来的,制成一颗泪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