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外面,青天碧水,天高云淡,我斜倚船头,静静等待。
秦流云一定有他自己独自思虑、独自要办的事,我应该远离一些……
夜色已深,忽地窗外亮光四起,有人急呼“有刺客,抓刺客!”,远远脚步凌乱处,我的窗子轻轻开合,有人潜了进来。
“谁?!”刚起身,嘴便被握上。
“别怕,是我!”熟悉声音响起在耳侧——竟是季如玉!
门外,脚步声近,外面的火把映亮我的门窗。
“木兰,木兰睡下了么?”冯遇平急促叩门。
“怎么了?”门**,披好衣衫的我端起一盏油灯,静静看向他。
“府内来了刺客,我怕吓到你。”冯遇平进了屋子,反手合了门,四下查看一周。
“不用看了,若是有刺客,我早叫你了。”放了灯盏,我拦住冯遇平,因为他走的方向是床。
“这就好,前天来时,该将你的房间安排在我旁边才是。”冯遇平拉起我的手,“对不起,是我没考虑周到。”
“刺史府戒备森严,哪用如此小心?”想抽开手,他却握的更紧。
“木兰,你一定不知道,自从第一眼看见你,我的心便时刻提着了。”冯遇平有些羞涩一笑,“真好,真好,幸亏你是我的未婚妻。”
“天已经很晚了……”我垂了头低语——再不走,真怕季如玉憋不下去。
“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带你去玩。”他忽地抬手,掂起我的下巴,俯下头,在我唇上轻轻一点,离了开去,“我走了。”
我的眼眼一定瞪的老大,因为我清楚看见他羞赧的笑意加浓。
他快速转身,打开门,向外道,“再到各处仔细查看!”
火把渐远处,他再次回首一笑,到底去了。
手忙脚乱合上门,便见季如玉慵懒躺在床上。
“又一个小情人?”季如玉笑的欠揍。
“我大声喊了!”瞪他。
“娘子,不敢了,再不敢了。”季如玉笑着,手臂一伸,将我拉上床去。
“幸亏你进的是我的屋。”白了他
一眼,要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早知道是你屋,我这不是来会会我家娘子么。”他笑的有些赖皮。
“真的?”再次确认盯上他的眸子。
“唉呀,别看,最近有些丑了。”他故做害羞转过头,等我凑近去看时,他却冷不丁回头,在我脸颊上啄了一口。
“好了,不问你了还不成?”见他生着法子岔我的话,便知他不想说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不是么?
于是,等了好一会子,外面没了动静,他才拉好面巾,向我道,“冯遇平那小子,我总觉他不像表面那样善良无害,你防着他点。”
“他,他可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夫。”手不自觉捏上腰间的玉璧,低了声音。
“傻丫头,你不笨呢,你以前都做的那样好,为夫相信你这次也一样。”他笑,揉了揉我的头顶,轻轻道,“何况,这次你身边还有他跟着。”
开了窗子,瞬间,他的身影消失在浓浓的夜色里。
我知道,他口中的“他”是秦流云,但今晚他却是一夜未归。
清晨,花厅饭毕,冯遇平便带着我去游湖,说是想让我彻底戒掉怕水的毛病。
等出的门去,才发现天公不做美,竟下起蒙蒙细雨来,街上一切景物,隔了二十几步远,便如罩上一屋雪白轻纱,变的朦胧起来。
冯遇平脱了外衫,双手擎起,将我和他的头都罩在下面。
“现在只有找地方避雨了。”他低笑。
我只好随着他,没走几步竟然来到一座装饰华丽的大楼前,上书牌匾“迎春阁”三个大字,里面不时传出莺声燕语。
“不行,我今天不能进去。”看了看自己一身清丽的女儿装,我顿了脚。
妓院不是没去过,但穿着女儿装,还是头一遭。
“谁规定女子就不能进去了?”他笑,拿下头上顶着的衣衫,拉了我向里面去。
红红绿绿的轻柔女子霎时围上来五六个,但因着我一个女子在,都没上手去拉,只笑着打招呼。
老鸨子一身华丽红装,一见冯遇平,先
是一愣,立马挥手撵散了周遭女子,笑道,“冯公子与这位姑娘,大驾光临,不知……”
“我们只想找乔楚喝杯茶水,等雨过天晴就走。”冯遇平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