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委屈,木兰一点也不委屈,只是好想你,也好想他……
这一夜,睡的无比温暖安心,那感觉就像娘在我身边……
但是,不对,明明,周身的温暖仿佛是他带来的,屋子里萦绕着淡淡的青草气息,流云,不遇安,是你回来了么?是么?
“姑娘,赶快梳洗吧,那,周姨娘来了好一会子……”小鱼儿一边帮我穿戴,一边嘀咕。
“小鱼儿,你说,昨晚上是不是他回来了,是不是?”我摇着小鱼儿的衣袖,急切盯着她的眼睛。
“姑娘是说谁?”小鱼儿一脸懵懂状。
“他,我的夫君流云,不,遇安。”是的,他是遇安,这一生,他注定是我的夫君,注定是我孩子的父亲!
“姑娘,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小鱼儿伸手来触摸我的额头。
“怎么会?你闻闻,这屋子里有他的气息,你闻闻!”我有些急燥起来。
“姑娘……”小鱼儿一脸无奈加怜惜,眸中溢起水汽。
“我们不说这个了,你说周媚儿来了?”不忍看她对我流露出来心疼同情及无奈,赶紧岔开话。
“她说,有要事跟你说,现如今,夫人正陪着。”小鱼儿一边为我梳发,一边说道,“她一来,还不知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呢!”
揣测无用,梳洗完,我便带着小鱼儿朝后院厅上去了。
远远见周媚儿一袭火红衣衫,将厅子左右花带里刚刚盛开的红月季也给比了下去。
二娘只是含了淡笑相陪。
“木兰,快来。”周媚儿起身来拉我。
“不知大清早的周姨娘找木兰有何贵干?”不想让二娘心里添堵,我只有开门见山,好速速打发她离开。
“你们先退下。”周媚儿朝左右横了一眼,如意、小鱼儿默不作声,立着不动。
“你们先去吧。”二娘轻轻开口,二人这才微福了一下退去。
“木兰先坐着。”周媚儿扶我坐在她的椅子上,为难了表情,轻轻启口,“这次我真不是来做好事的。”
差点没笑出
声来,难得她还知道自己没办过什么好事。
“不知是个什么坏事?”二娘口角噙了冷笑。
“我带来了一碗药——”她转身从面前的桌子上拿过食篮,打开盖子,有热气和药气冒出,霎时弥漫了整个厅子。
“给木兰喝的。”周媚儿放下食篮,将盛了药的青花白瓷碗擎到我面前。
“这是做什么?我又没病。”并不接,只淡淡地望她。
“这是堕胎用的。”她并不放下,只勾了唇角,也用淡淡的表情回望我。
“什么?!”二娘忽地起身,衣袖将桌上的茶盏带起,“咣啷”一响连茶带水摔碎向地面!
“谁的意思?”我不动,仍坐着,隔了青花白瓷碗,静静盯着她,我知道,她的话没说完。
“没谁的意思,这都是为你将来着想。”周媚儿也不动,擎了瓷碗的手连抖都没抖一下。
“滚,你给我滚出去,以后这里你不要再来了!”二娘三两步跨到周媚儿身边,拽了她一条臂膀,将她向外拖。
“姐姐好生糊涂,就算你不为啸天考虑,也要为木兰考虑,她还如此年轻,你想让她一辈子守活寡不成?”周媚儿一笑,稳了稳因二娘的拖拽洒了一些出来的药碗。
“木兰的事不用你操心!”二娘如发了疯般用力拽,但力气方面明显不是周媚儿这样高挑丰满之人的对手,看拽不过,二娘猛地一推,周媚儿身子一晃,一碗药霎时泼洒了出来。
“来人,送周姨娘出去!”我立起身,喝了一句。
“木兰可是连爹爹我也要赶出去么?”父亲叶啸天的声音带着斥责传了进来。
李袖烟随着父亲的脚步,如风拂柳般摇了进来。
“爹,我肚子里的孩子你知道是谁的么?”我立起身,这个人要杀死我腹内的孩儿,他,是我的父亲啊!
“他已经死了,不是么?你要葬送一辈子的青春在这个孩子身上么?”父亲微肿的眼睛透出狠利的光,许是被我盯的有些不自在,他转了目光去瞧二娘,“你也是糊涂,
这样的大事,岂能随着木兰的性子胡来!”
“啸天!”二娘吃惊地松开还拉着周媚儿的手,不敢相信地盯上父亲。
“不必多说,烟儿,将药拿出来,让木兰喝下!”父亲转过身子,背对着我们。
李袖烟施施然将手里的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