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易已死的消息,她心里也一直不好受,不过相比东方柔,她还是要好点,现在丝毫不敢在东方柔面前提起有关张易这个名字。
“不用了”东方柔摇摇头:“我吃不下。”
“那怎么行呢?你从下午就一直睡到现在,不吃点东西怎么受得了。”慕湘艳担心道。
东方柔还是摇摇头,转移话题道:“我爷爷他们去哪里了?”
“去海上了。”慕湘艳看了一眼东方柔,小心翼翼道。
“那你姐姐呢?”东方柔继续问道。
“回去办点事了。”望着东方柔有些发呆的表情,慕湘艳小心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东方柔轻轻笑了笑,只是那苍白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她从床上下来,穿上鞋子,来到了窗前,拉开窗帘,月色照进了房间之中,照在了她苍白的俏脸上。
此时的东方柔只穿着一套睡衣,头发披散着,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不知在想着什么?
盯着东方柔娇弱的背影,慕湘艳很是忐忑,毕竟今天东方柔听到张易已死的消息后,反应太激烈了,现在突然间变得这样平静,太反常了,不仅没有让她放心,反而更加担心,她知道,这是东方柔强制将那种伤心压在了心里,一旦爆发出来,便如洪水猛兽,是一发不可收拾的。
东方柔突然转过身来,甜甜一笑道:“今晚的月色很好,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啊好啊好”东方柔的笑容让慕湘艳心里一惊,木然点了点头,此刻的她察觉东方柔太诡异了,难道她已经忘记了今天的事?或者她已经接受了?
没有理会一脸惊讶的慕湘艳,东方柔熟练的从衣橱拿出了一条黑色连衣裙,这件黑色连衣裙是当初第一次与张易见面时所穿的那一条,从那之后她就很少穿了,今天她翻了出来。
接着,东方柔接下来的一系列反常举动让慕湘艳更是忧心忡忡,只见东方柔换上连衣裙后,很认真的坐在梳妆台前精心打扮起来,将散乱的头发盘起来,很熟练的盘起了一个公主簪,将洁白修长的脖颈裸露出来,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后又拿起口红轻轻涂上了一点,抿了抿嘴唇,满意笑了笑,镜子中的她端得上粉黛佳人,而那苍白的脸色和牵强的笑容更是让她拥有了一种柔弱的美感,让人有种忍不住抱着怀里的冲动,这一刻的她足以颠倒众生。
“这大晚上的,出去走走需要这么精心打扮吗?”慕湘艳皱了皱可爱的眉毛,嘀咕了一句。
打扮好后,东方柔方才提出一个棕色小挎包走向房门:“好了,走吧”
“东方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慕湘艳迟疑道,现在她可不敢让东方柔跑出军区大院。
“放心吧,我不出去,就在大院里随便转转,我只不过要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给他看。”东方柔眼神一黯,提着挎包走了出去。
慕湘艳连忙跟在东方柔身后,东方柔这一番话还让她暗暗心惊,她以为东方柔要去自寻短见了。
夜晚的军区大院甚是清冷,悲凉,寂寞,只有某栋楼层和某间阁楼依旧有着灯光,当年的那些孩子如今都已长大成人,分散在华夏国各个重要政治机构,东方柔小时候也曾跟着东方青云在这里住过几年,所以她对这里并不陌生。
提着挎包的东方柔心不在焉在大院里游荡,慕湘艳远远的跟在东方柔身后,就这么看她走着,原本那些大院的护卫兵不放心想上来提醒的,但是都被慕湘艳支开了。
不一会儿,东方柔穿过一个球场,来到了三排秋千面
前。
东方柔将挎包放在秋千上,坐在上面轻轻摇晃起来,抬起脑袋,望着天边的圆月,依旧没有说一句话,在她身后不远处,慕湘艳轻轻咬了咬嘴唇,眼泪也开始流了出来,这种无声的痛苦只有爱到最深处,伤到最深处的人才会表现出来,此刻的东方柔看似没有一点事,但是她的内心已经枯萎了,剩下的只是那一具华丽的外壳,受到东方柔感染的她轻轻擦了一下眼角的泪痕,自言自语道:“张易大哥,东方小姐真的很爱你呢如果看到现在这个样子的她,估计你也会很心痛吧”
在秋千上的东方柔摇着摇着居然开始低头哽咽起来,虽然她从醒来之后就一直告诉自己不要伤心,要坚强,但是挺到现在,她还是受不了那种强制压抑下去的伤心,这是一种刺破灵魂的心痛,她本就是一个悲观主义者,想到张易在茫茫大海之中游荡,漂流,最后沉下去的样子,她就会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
哽咽的东方柔慢慢从秋千上滑到草地上,最后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