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府内传下命令,令柴俊谋进府参见相国。柴俊谋昂首而入,有人前面引路,将他领到相府大厅外时,早有数名武士上前来将他绑了,押上厅来。
仲方英高踞太师椅上,手持小茶盅,眯着眼笑道:“你叫柴俊谋?”
柴俊谋道:“正是!小人受绑,不能施礼,还请相国原谅!”
仲方英道:“你好大的狗胆,一个无名小卒,竟敢冒充说是‘奉我之命’!本相国何曾命令过你做什么潜伏?”
柴俊谋道:“不如此说,怎么能得见相国?又怎么能给相国奉上情报?此前小人我是个无名小卒,今日要成为相国门下,又岂能还是无名小卒一个?”
仲方英道:“哟,你小子说话倒还有些趣味啊!我问你,你能有什么重要情报?”
柴俊谋道:“相国欲知,请先屏退左右!”
那左右人等听了这个话,不待仲方英下令,都往外退去。
仲方英见左右都已经退下去了,就说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柴俊谋道:“相国可知道柴某真实身份?”
仲方英道:“哟呵!原来你还是个有身份的,那你说说,你是什么身份?”
柴俊谋道:“小人真实身份,便是那唐自荣前军主薄,董山的参军,唐自荣派往东庭军的使者。”
仲方英听了,心中一动,就问道:“既然你是这个身份,难道你就不怕本相国杀了你吗?”
柴俊荣道:“小人此来,专为投奔相国,更有重要情报,小人相信,以相国度量,当此天下纷乱,用人之际,相国必能留下小人,给小人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
仲方英听了,哈哈大笑道:“你这份胆量倒也不错,只是,不知你才能如何。当然,你今天不把重要情报说清楚,便是胆量再大,才能再高,也难逃一死!”
柴俊谋道:“相国想知道这情报,请听小人分说:小人本是跟着董山投奔那唐自荣的。
不料唐自荣手下有文武***,十分跋扈,董山受那武将仲君礼与辛君集的打压,小人我也跟着受牵连。如今董山已死,小人眼看跟着唐自荣混不出名堂,遂找了这个做信使的机会,脱身来到这里。”
仲方英道:“你说了这么半天,都没说到点子上,你所说的情报到底是什么?”
柴俊谋道:“相国大人,小人现在还被绑着哪!”
仲方英沉声道:“你说过了,本相国自会让人给你松绑!”
柴俊谋听了,就说道:“这第一个情报呢,就是唐自荣已经
自立大西汗国,自封大西汗皇了!虽然目前没有对外声张,但对内却是早已布告四方了。”
仲方英听了,怒道:“这个叛逆!居然敢自立汗国自称汗皇!不过,这个事,本相我也有所耳闻,不算重要。你说说,还有什么重要情报?”
柴俊谋道:“我有密信一封,藏在上衣襟底。”
仲方英听了,就上前来,亲手剪开柴俊谋上衣襟底,取出密信,但见信中说道:
……,目前仲方英老贼把持朝廷,势力庞大;既然杜柱公愿意与我西庭结盟,共攻仲氏,那么灭仲氏之后,当按功劳大小分其土地,或者,五五分成也行;至于我四你六的分成之说,唐某不赞成……
仲方英读了此信,倒吸冷气,心中暗想:原来这杜怀彪早就已经与唐自荣勾结起来,都商量怎么瓜分土地了!
想他唐自荣自立为君,不过是反了大同汗国,又不是直接反我仲方英,但如今双方勾结,可就一味是针对我的了。
想到这里,仲方英道:“柴俊谋,你可知他们两家勾结多久了?”
柴俊谋道:“上个月前,东庭第一回派使者到西庭,西庭也派了使者去。上个月内又有一回互派使者。月内东庭又换了个使者来,这次唐自荣却令小人为使。
然而小人虽是信使,却不知负有什么使命,只是送信而已——想必是相国您见信之后有所发现。”
仲方英亲为柴俊谋松绑,说道:“柴先生请坐,先前仲某多有冒犯!先生既能被唐自荣选做信使,必有独到之处——现在杜怀彪跟唐自荣勾结,想要谋夺我大同汗国江山,不知先生对此事有何高见?”
柴俊谋道:“小人尚不知他信中说的是什么,也不知他两家是如何勾结的,实在谈不上有什么看法。”
于是仲方英将密信递给柴俊谋看过,柴俊谋道:“相国若是信得过小人,小人才敢说,若是信不过小人,小人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