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幕容、安安等人现在看守在大牢里,这天气转冷,牢中的滋味不好过,她以前在刑部大牢里晃进晃出,再是清楚不过。
小手赶在明康出门办公之前,拦住了他:“师父,我想去大牢看看那些人。”
明康蹙了眉,她怎么还没想到自己跟这案子有牵连。见雪下得大了,他只得伸手轻轻替小手拂去发上的雪花,又仔细的替她将风帽拢上,淡声道:“雪下大了,就在屋中呆着,这不比以往,这些人跟你都有关联,还是避一下嫌。”
以往师父这么温柔相待,小手肯定是心中高兴的,只是此刻如此待她,倒有些歉意弥补的感觉。
自己真的不能为李幕容、为安安争取些什么了么?换作别人,她尽可死皮赖脸的缠着扭着,可面对师父,怎么缠啊扭啊都没用,她的一切招数,明康都可轻易击破。
见小手神情黯淡,极为失望,明康心中越发亏疚,只得补充道:“我会尽快审理完,尽量保证不偏不倚。到时候定了案,你再去看望也不迟。”
“师父……”小手仍是不甘心,叫了一声。
明康垂了眼睑,他能理解小手的心情,那个牢中的少年,他也见过。
初初见面,是那少年借了小手五千两银票,没让小手沾上一点罪孽,也是他,从神秘人手上及时将小手救下,甚至小手现在随身相陪伴的鹞鹰,也是李幕容辛苦给她抓来的——依小手的性儿,要她不闻不顾别人的处境,委实很难。
似乎那少年,对小手着实有些意思啊……明康拢着手,又看了小手一眼。
小手见他在杨斌、李昌、李玉龙等人的陪伴下,拢着大髦,坐上马车,迎着风雪而去,心中有些憋屈。
漫天风雪中,南宫银涛已和阿琛踏着地上浅浅的积雪归来,纵是披了斗笠,大氅上仍是沾满了雪花。南宫银涛边走边吩咐阿琛:“我回房先换件狐裘,你去点上二十个护卫,晚点我去
大牢里转转。”
他的声音不大,穿过风雪,却让侯在大门一侧的小手听了个明白。
似乎求城主,倒比求师父管用呢……小手迎了上去,笑得象朵喇叭花:“英明伟大的南宫城主,你去大牢能带我跟着去看看么?”
以往南宫城主听着她的话,或多或少都要停留片刻,但此刻却是雪花丛中过,片花不沾身——南宫银涛一边抖着披风上的积雪,一边往里走:“此事休提,我只带二十个护卫去牢中转转,带上你诸多不便。”
不是要我避嫌,就是嫌带上我诸多不便,小手郁闷的踢了一脚地上的积雪,再看看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心下有了主意。
***
这身护卫的衣裳穿在身上真不舒服,小手一边拉扯着明显大了一号的衣裳,一边低着头混在护卫队伍的最末,跟着南宫银涛的马车向乐温城的牢房小跑前进。
前面一个护卫已不耐烦的回头催她:“你看看你的模样,垂头丧气的……”正要好好指责他一下,前面的阿琛已在马上回头喝斥道:“赶紧跟上,你在啰嗦什么。”
那个护卫赶紧小跑两步前进,心中却是暗暗有些不平,后面这个护卫,明显状态那么差,阿琛侍卫长不吼他,偏偏来吼自己。只是又不可能上前说后面的那个护卫的坏话,只得叹自己时运太差。
小手赶紧跟上,省得阿琛发现自己乔装混进了这一伙护卫中,她心中又有些担心院中的那个护卫,被她暗处一记手刀敲晕了扒了外衣外裤,这风雪天里,会不会感冒。
乐温城的监狱,就在城主府不远的地方,毗邻乐温府衙。
牢头一见城主亲自前来,忙不迭的前面引路。
小手跟着进了牢房,那阴暗霉沉的气味扑鼻而来,似乎这儿的条件,比京城的刑部大牢差多了,至少刑部大牢没有这般阴冷潮湿吧,这下雪的天,李幕容他们如何能够挺得过。
黑暗的牢房中突然吹起了风,沉重的牢房铁门无声无息的
缓慢推开。
李幕容一头蓬发抬了起来,他所处的牢房,位于整个乐温城大牢的最深处,光线暗淡,平日里根本都不曾看见,此时牢门打开,显然是有重要的人物来。
这个以往一身红衣嚣张飞扬的少年,此时全身颓丧,只是静静的窝在墙角里,一身红衣早混合着斑斑的血迹,发出难闻的腥味。
既然杀了南宫城主手上的二三十人,这牢中的牢头牢卒,自是不肯让他好过,多番毒打,已是体无完肤。
小手混在那群护卫中,如若不是看着他的一身红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