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目光如炬的男子,心思缜密,明察秋毫,虽是隐隐猜得南宫银涛对他的情义已超过单纯的兄弟之情,可也不敢下细多作这方面的推测,此时南宫银涛如此直白的说出,还是让他有些无法应对。
南宫银涛沉了声,继续道:“十年了,康弟,我离开京城十年,这十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着你。我一直没说,可我相信,你能感觉得到,我也相信,你对我一样的有意。”
明康渐渐有些胆战心惊,本来是来兴师问罪的,谁知他根本答非所问,一些本该避忌的东西,也如此肆无忌惮的说了出来。
他是能感觉得到,所以才避了南宫银涛,这十年来,都不曾来过乐温城,连南宫银涛结婚,他都不曾亲自来——南宫银涛能结婚,那心思也该慢慢扭转过来吧。
可他却是开口,十年都不曾忘记,只怕那桩婚事,也是掩人耳目的多。
“抱歉,我对你,只是兄弟之情。”明康回了一句,他的声音平平,犹如结冰的湖面,不但平,也很冷。
“你胡说,”南宫银涛听得他这一句,怒极反笑,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如若你真的对我只是兄弟之情,为何我结婚之时,你不曾亲自前来?为何这十年来,你一直对我避而不见?为何你些年,你一直单身未娶?”
他每追问一句,就迈前一步,不消几步,已站至了明康面前,望向明康的目光越发的灼灼滚烫:“我明白,康弟,你一方面顾忌世俗压力,一方面又在生我的气,所以不肯来见我,所以一直不成亲,苦苦的折磨我。”
明康有些哭笑不得,侧开身子避开他灼人的眼光——那眼神,犹似积压万年的火种,竟将那一惯霸气的城主,燃烧得有些不真实起来。
“就为如此,你要陷害小手?”
“是。”南宫银涛一口承认:“我看见她一天到晚扭着你,我就心下恼怒,不过是你收的一个小徒弟,她有何资格一天到
晚持宠撒娇,赖在你身边。前阵子,我看着你牵着她的手行走在路上,我就难受得很,这几天,她仗着生病,更是将你缠得死死,令你对她百般呵护,我妒忌得快要发狂。”
理由尽是如此的简单。
“你错了。”明康的声音一如继往的清越平淡:“小手名上是我的徒儿,实际上是我未过门的妻。”
“我自小与她有婚约在身,我单身未娶,不过是在等她长大。”
“而你结婚时我没来,只是因为小手病得太重,我无睱抽身。”
几句话如此平稳的道出,再是平淡清浅不过,却似一记记重锤,击得南宫银涛连连后退。
“你胡说。”事实真相,击得南宫银涛有些无力,怎么那个嬉皮笑脸、只知道胡搅蛮缠的小丫头,会是明康的未过门的妻?
“我不相信,她可是口口声声的叫你师父。”
明康闻听此言,嘴角不由掠起一丝尴尬的神色:“不哄着她叫我师父,未必由得她这个小丫头片子,进进出出口无遮拦的叫相公?”
要是从小由得那个糯米团似的小人,软软糯糯一口一个相公的叫他,那可不是吐血三碗。
“当日你离京来乐温城赴任,我没来送你,这事你该记得吗?”明康提起了旧事。
“记得。”为此事,南宫银涛一直耿耿于怀,怎会不记得。
“当日就是小手全家遭灭门之灾,我急着处理现场,所以不曾赶来送你,也是从那日起,小手被他父亲托付给我,只等她年满十六,就娶她为妻。这事基本上跟随我的刑部人员都可以作证,当年在场的,不止我一人。”这事,他都叮嘱过刑部的人员,不要随意提起,可现在,不得不重新抖擞出来。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南宫银涛咆哮起来,一转身,一把将案桌上的笔墨纸砚全给砸了一地,连带没完工的菊花图,也一把撕烂在地上,砚台上飞溅出的墨汁,一团一团的全晕染开去。
“她何德何能,能配得上你。”南宫银涛砸
完了案桌上的东西,仍是不出气,仍是控制不了情绪,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如此冷的天,他的鼻尖上竟渗了些微小的汗珠出来。
是的,小手配不上他心上的人儿,她那么一个水性扬花的女子,行为又不检点——当初跟皇甫鱼眉来眼去,他可是看在眼里;
对他也是诸般语言勾引,看守她的守卫都有目共睹;
对明康,也常常是投怀送抱;
对牢中关着的区区一个山贼,也是念念不忘;
甚至对着他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