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底蔓延着幽幽寒意,池晚脊背僵直,良久嘴唇这才嚅动了两下道:“这里人多,有什么事出去说。”
“池晚偷男人,你身为丈夫被人戴了绿帽子也不介意,真是心大啊——”疯了一般奔出屋的大伯母又奔了回来,冲着陆知灼叫嚣道。
如同忽然被迷雾笼罩的森林那般,男人眼底重重压上一层暗色,陆知灼转睇眼眸看向说话的大伯母,随后以令人猝不及防的速度抬脚就朝着大伯母踹了过去。
这一脚踹的可能太用力,以致于大伯母重重摔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响,池晚毫不怀疑大伯母会被踹的呕出一口血来。
“杀人啦,杀人啦!”大伯父叫喊起来。
屋外围观群众一片慌乱,屋内也是,唯有陆知灼冷眸自若,浑身散发着幽寒的气息。
……
派出所,审候室。
大伯母:“唉哟,唉哟,我肚子疼,我肚子好疼……”
大伯父:“你们没听见我老婆在喊肚子疼吗,快送她去医院,要是出人命了,你们担的起吗?!”
审候的警察皱眉看着大伯父和喊肚子疼的大伯母,“安静!”
“唉哟,唉哟,我的肚子要疼死了!”大伯母脸色苍白的喊道。
“你们听到我老婆喊了吗,她要是出什么事,你们派出所能负责吗?!”大伯父面色急厉的喊道。
“我再说一遍,安静!”警察不耐烦道。
“唉哟,我不行了我不行了……”大伯母苍白着一张脸,额头上急冒冷法汗,捂着肚子仿佛真的已经的快不行的模样
。
警察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大伯母忽然身体一歪捂着肚子直接从椅子上掉了下来。
“老婆老婆!”大伯父喊道,可惜倒在地上的大伯母已经不省人事。
……
两个小时以后。
陆知灼坐在派出所的大厅里,男人一脸冷峻,那浑身凛冽高贵气质与这县城的小派所格格不入。
池晚坐在陆知灼的身边,一言不发。
应该不能说是一言不发,而是她根本不敢说话,因为就在刚才,刚才一个警察过来告诉他们,大伯母送进医院以后情况不太乐观,警察说大伯母怎么怎么了池晚也没有记住,反正都是医学上的专业术语,但总之就是情况不太乐观。
总结一下,就是陆知灼踹大伯母那一脚踹的还挺严重的,现在把人踹进了医院,不仅不能问审大伯母,现在还要把陆知灼给留下来,大伯母的伤是陆知灼踹的,当时那么多双眼睛看见了,不留陆知灼怎么也说不过去。
池晚不敢跟陆知灼说话的原因很简单,她用脚趾头也能想到这个男人心里怕是很不爽,他堂堂一个大总裁,如今被留在这个小县城里的派出所是怎么回事?
“你跟我过来。”忽然一个警察走过来对陆知灼道。
警察的口气很是不好,看起来还挺凶的,池晚偷偷往身边的陆知灼那里瞥了一眼,发现陆知灼的一张脸冷的更加厉害。
池晚心想,除却警察这层身份以外,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跟陆知灼说话。
“你,听见了没,跟我走,耳朵聋了?”那警察见陆知灼没有动静
,便复又语气不太好讲了一遍。
池晚心里头挺波澜起伏的,她生怕陆知灼一个不高兴把这派出所给掀翻了。
果不其然。
池晚只见陆知灼那张脸已经冷到了一定程度,男人微掀眼皮睇向那说话的警察,“你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嗯?”
那警察听着陆知灼的话一声冷笑,“你这里跟谁横呢,进了局子不老老实实还敢横,你把自己当皇帝老子呢!”
陆知灼不是皇帝老子,但也和皇帝老子差不多了。
池晚睇了下那警察,在陆知灼即将动怒之前,连忙一把抓住了陆知灼手腕,“我跟你一起过去。”
“没让你过去,你老实在这里待着!”那警察又转头对池晚道。
陆知灼那眼底寒意灼灼,里头酝酿着风雨欲来的威势,池晚感觉不对,便将陆知灼手腕握的很紧,复又跟警察讲道:“大伯母被踹伤,我得负一半责任,我是当事人,我为什么不能过去?”
那警察许是没想到池晚这么说,愣了一下,随后转身走到一旁不知道跟谁说了什么,几秒钟后,那警察重新走过来跟她和陆知灼说,“你们一起过来。”
审问室。
池晚和陆知灼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