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
此刻大夫人房中,大夫人正坐在桌边独自下棋,她面容平和,虽不施粉黛,但也瞧不出丝毫病态。
一个奴婢在大夫人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大夫人轻轻点了点头,那奴婢悄然退下,很快就将门外的人带了进来。
江芷贞和司徒嬷嬷一并入内,江芷贞一下子扑到大夫人身边,满脸委屈:“母亲。”
大夫人只垂下眼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怎么?又失败了?”
江芷贞面露一丝诧异:“母亲怎么知道?”
大夫人冷冷道:“我早就提醒过你让你不要轻举妄动,若是江千儿真的那么容易对付,我们何必花那么大的心思。”
江芷贞道:“可那是江芷黎,她不过是江千儿的爪牙而已。何况我们好不容易抓到了这样的机会,又怎么能不好好利用呢?”
大夫人冷冷一“哼”,司徒嬷嬷听到立刻跪了下来:“是奴婢办事不利,还请夫人责罚。”
“这不关你的事。”大夫人的语气中透着一丝不怒自威,司徒嬷嬷闻言更是跪地不敢起身。
江芷贞见状看了司徒嬷嬷一眼,不禁对大夫人道:“母亲,这件事也不能怪司徒嬷嬷,我们原本已经计划好了的,只是没想到江千儿竟如此狡猾,三言两语就能让父亲改变主意。”
大夫人听了这话却突然间大笑了起来。
江芷贞和司徒嬷嬷看着她如此都面露一丝诧异,不明白大夫人到底是怎么了。
大夫人笑了一阵,突然停了下来,她伸出手轻柔的抚摸着江芷贞美丽的脸庞,柔声道:“贞儿,母亲不是在怪你们不该出手,而是在怪你们不够心狠。动不了那个小贱人,难道还动不了一个不受宠的妾室和她生下的庶出女儿吗?”
江芷贞吃了一惊,疑惑道:“母亲是何意?”
司徒嬷
嬷很快便明白了过来,然而她却没有说话。
大夫人的眼神越发温柔,注视着江芷贞宝石一样美丽的眼睛,柔声道:“贞儿,你还太过年轻,这次就让母亲来给你好好上一课。”
大夫人说到这里突然叫道:“司徒嬷嬷。”
“奴婢在。”
大夫人眼中陡然闪过一丝寒光:“记得要不留痕迹。”
“大夫人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做。”
直到二人说完之后,江芷贞依旧是一副茫然不明的模样。
入夜,梨霜院中一片寂静。
江千儿陪江蓉用了晚膳下了棋,接着又开解了江蓉好一阵,这才终于让她的这位姑母可以安睡。
最近江府是非不断,江蓉总是夜夜难眠。
江千儿每每不辞辛劳相陪,江蓉才能稍微睡一两个安稳觉。
路上一阵凉风吹过,迎荷不禁将手中的斗篷替江千儿披上,口中道:“四小姐,当心着凉。”
江千儿揉了揉太阳穴,才觉得眼皮跳动的没那么厉害。
不知怎么的,她自从今日晚膳开始右眼就始终跳个不停,心中总有一种莫名的不安。
迎荷自顾自的念叨着:“也不知怎么了,如今天气转热但一到夜里西风就十分大。”
西风……
江千儿抬头望了一眼黑压压的夜空,也不知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没过多久她低下了头,淡淡道:“我们走吧。”
“是小姐。”
紫宁苑中,一阵风吹开窗户,桌上的纸张立刻被吹的掉落一地。
五姨娘和江芷黎连忙七手八脚的将地上的纸张捡起来,江芷黎去将窗户重新关上,看到五姨娘手忙脚乱的样子,不禁叹了口气。
“娘,让我来吧。”江芷黎将五姨娘拉了起来,自己一个人将地上的纸张都捡了起来。
今日虽然有惊无险,但到底她们还是被禁足在了房中。
大夫人那里不光调走了她们身边伺候的全部奴婢,还让人将紫宁苑给里里外外的围了起来,她们现在可以说完全是别人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江芷黎将捡起来的纸张重新合拢在一起放在桌上,却又不禁叹了口气道:“娘,都是我连累了你。”
“傻孩子,说什么连累不连累。”五姨娘脸上带着一丝温柔,在烛火的映衬下又添加了几分暖意,只听她柔声道,“母亲和你何尝不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哪里会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江芷黎站在那里半响不语,突然她咬了咬牙,好似下定决心一般“扑通”一声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