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寺庙门口走去。
庙外。白天。
艾丽:“哎,你们刚才都许了什么愿?”
阿欣:“你许了什么愿?”
艾丽:“我呀,我祝我三十岁以前,无论如何要攒够一笔钱。然后自己做点生意,四十岁以前有自己的公司有自己的事业。咱们年轻的时候做鬼,年纪大了就得做人了。”
阿欣:“我祝我别有病别有灾,平平安安活着就行了。你烧那么两炷香,捐那么几块钱,还想求佛保你发那么大财,没用,还不如求些平常事管用呢。”
她们又一齐问林星:“你祝了什么,祝你这病快点好吧。”
林星:“不,我祝吴晓。”
艾丽、阿欣:“祝吴晓?”
林星:“我祝吴晓能拍上他的MTV,祝他能和他爸爸和好。”
阿欣:“你没求求佛保佑你别让吴晓甩了?你没祝祝你们俩的爱情?”
林星:“他不会的。再说,爱情这东西,没有永恒不变的。”
艾丽:“行,你想得开就行。”
三个人边聊边往寺前走,还未踏出山门,忽见路边售买佛香法器山珍水果的小贩们纷纷扬头侧目,她们便也举目看去。看见两辆漆黑的轿车沿着右侧高僧塔院的暗红粉墙徐徐而来,在寺前的青石台阶下停住。
从前边一辆轿车里,下来几位西服革履的男子,其中之一阿欣眼熟,惊叫一声:“哟,你妈那秘密情人还真来了!”
林星也认出了此人,原来是长天集团行政部的老总李大功。
后面一辆轿车的车门旋即打开,缓缓下车的,竟是吴长天。
艾丽和阿欣上去和李大功打招呼说话,和吴长天四目相对的,只有林星。
空静无人的塔院。白天。
吴长天和林星在肃穆的塔墓中款款穿行。
吴长天语气谆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已经是我们第五次见面了吧,我们彼此应该算是很熟悉了,我们有什么话就直来直去地说,你说好不好啊?”
林星说:“好。”
林星大概认为吴长天马上会说出什么尖锐的话来,所以面目显得有些紧张严肃。
吴长天:“你的病,现在怎么样了?”
林星一愣:“您怎么知道我有病。”
吴长天看着她那张疑惑而又兼带惊讶的脸,说:“有病不是丑事。有病就要正视它。特别是这种病,搞不好会……”他险些下意识地说出:“搞不好会送命的。”但幸亏收住,调整为:“搞不好会很顽固,很麻烦的。”
也许是因为说到病,也许是因为吴长天的这个虽然婉转,但不无蓄意的告诫,林星脸上显出几分激动,声音也有些发抖:“谢谢您关心了,我的病我会当心的,就是治不好,不过一死。您不用为我担心。”
吴长天沉吟着,一时没想好该如何改善两人之间从一开始就有些不大对头的气氛。他说:“你这么年轻,就得了这种病,我听了以后还是很着急的。不管你需要不需要,我还是很希望能为你做点什么,你现在需要钱吗?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转到一家好一点的医院去。”
林星站下了,仰着脸看他:“不必了,吴晓现在照顾我很好,有了他我觉得什么病都不可怕。”
吴长天停顿了一会儿,有点接不上话。似乎仍未斟酌好该怎样把他要表达的意思,委婉地、明确地、不伤害对方地表达出来。他说:“你有乐观的精神这很好,但病总还是病。治这种病最重要的条件,也可以说是惟一的条件,就是钱。这个病再发展下去恐怕你每天都得去做透析的,不做就会呕吐,甚至昏厥,再下去就必须换肾,要是换肾,没有几十万块钱压上去,是治不好这个病的。但只要有了这个钱,这个病是完全可以治好的,至少生命可以保住。像你这样一位年轻的女孩子,碰上这样一件生死大事,可真的要好好地对待它。”
林星低了头,像在想什么,片刻之后,抬头看他:“吴总,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吴长天点头:“问吧。”
林星说:“您现在为什么这么关心我?”
吴长天环顾四周,目光从一个个斑驳残损的石塔看过去,然后答道:“没有为什么,佛教不是讲究‘无缘大慈,同体大悲’吗。一个人有了不幸,所有人都应当同体慈悲,不一定和他非有什么缘由。难道你不相信人都是有慈悲心的吗?”
林星目光炯炯,毫不修饰地说:“我们都是凡夫俗子,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