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笑了。
夜。郊区公路。
李大功驾车疾驰。
扬州胡同。林星家。夜。
吴晓和林星躺在床上,林星问:“你爸今天过生日,过得高兴吗?”
吴晓:“挺高兴的。”
林星:“没留你在家住些天?”
吴晓:“说来着。”
林星:“还说什么了,说我了吗?”
吴晓:“没有。”
林星:“也是,我在你爸爸那儿,不值一提。”
吴晓:“今天那么多人,也没法提呀。”
林星不说话。
吴晓反问:“你今天都干什么了,我走以后你出去了吗,还是一直在家。”
林星:“一直在家呀……噢,我,我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就碰上你们乐队的键盘手了。”
吴晓:“给谁打电话?”
林星支吾道:“呃……我们出版社的人,有事呼我来着。”
吴晓:“你今天去见到我爸,你们谈了多久,都谈什么?”
林星:“我就呆了不到十分钟,和你爸就说了几句话,他好像特别累,没什么精神,不想多说话似的,我就走了。”
吴晓:“啊。”
郊区。夜。
一个僻静荒凉的树林里,停着李大功的汽车。
李大功扛着尸体,走到树林中一个池塘边,将尸包系上石块,然后沉入池中。李大功看着水中的气泡渐渐平息,然后低头抽烟。
清晨。京西别墅。卧房。
床上被子凌乱,吴长天已经起来了,站在窗前发呆。
电话铃响,他接了电话。电话是郑百祥从楼下打来的。
郑百祥报告说:“吴总,李大功回来了,事情都办好了。我先让他去打个盹。”
吴长天点头:“知道了。”
吴长天走下楼来,在走廊上碰上从客厅出来还一边穿着衣服的郑百祥。
郑百祥:“吴总,特种材料公司梁总工程师的遗体告别仪式九点钟开始,路上车很堵,你要不要……”
吴长天想了一下:“我不参加了吧,你让集团工会的老俞替我……”
郑百祥:“吴总,您原来定好要去的,已经告诉特材公司了。”
吴长天:“我心里有点乱,我想,还是抓紧时间找一下梅启良,这事得跟他谈一下。免得他有意无意给说出去。”
郑百祥:“梅副市长在党校,上午恐怕出不来,你不如约他中午见个面。上午梁工的追悼会,还是应该去露个面。上午集团销售经理的季度例会,我说好要去的。还有,明天您在吉海公司总部有个人事经理会,您还是得去。机票不是已经办了吗。这几天所有的活动和应酬千万别推,什么事咱们都得和平常一样。”
吴长天沉思片刻,长出了一口气。
街上。白天。
吴长天的汽车行驶在前往八宝山公墓的路上。吴长天坐在车里,心事重重。
八宝山公墓。白天。
吴长天赶到八宝山革命公墓。
看到他走下汽车,所有参加告别仪式的死者生前的亲友同事,都深受感动。他们连哭声都止住了,簇拥在他的身边,脸上露出感激和荣耀的表情,向他诉说着死者生前朴素感人的言论和他未能实现的种种愿望,那些言论和愿望大部分反映了死者公而忘私的高风亮节和对企业的一片赤诚。
来参加告别仪式的人很多,大家自动让开路,目送着吴长天在材料公司的几位领导和一群治丧人员的前呼后拥下,率先走进告别室。
吴长天在遗体前默哀良久。他的目光滞留在那张像蜡人一样的化了装的遗容上,脑子里的全部空间突然被昨夜死去的那个妓女强行占据。那同样像是涂了蜡似的灰白的脸孔,那半开半闭的凝固的双目,放大了数倍在他眼前顽固地浮现出来,挥之不去。以至他在这位梁总工程师灵前的鞠躬致哀,都恍若是在向那个阿欣叩头谢罪,他的整个身体都禁不住摇晃起来。
工作人员见状及时上来搀住,以为他是心情哀痛所致,连忙扶他离开遗体,一一和哀立一侧的家属握手慰问。
家属们亲眼目睹了大名鼎鼎的吴长天灵前痛悼的真切一幕,无不为之涕零。
吴长天木然地和他们握手,然后走出告别室,在特种材料公司领导的陪送下,走向自己的汽车。
上车前,吴长天对特材公司的几个头头说:“老梁的家属和朋友联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