妩媚。她笑的时候，那模样还是甜美的讨人喜欢的。她给人的整体印象是有气质，有品位，不是个俗气的女孩，她的脱俗的气质掩盖了她相貌的不足，至于眼皮上那块小小的伤疤，甚至可以忽略不计了。

默默地站了一会儿，何春先开口说：“我觉得，你最近一段时间挺消沉呀。”

李燕似乎不理解似的反问一句：“是吗？给你这样的感觉？”

何春说：“你整天沉默寡言，很少和人交流，显得很沉闷。”

李燕笑笑说：“我本来就是个性格内向的人，沉默寡言就是正常的了。”

何春说：“你不只是性格内向的问题，看得出来，你不快乐，课间时，有时你连教室都不出去，一个人默默地呆着。”

李燕说：“难得你还这样留意我，我还以为没人注意我呢。大班长，看来你是个细心的人。”

何春说：“同学嘛，整天在一起，谁什么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怎么能不知道呢。”

李燕说：“不愧是大班长。”

何春说：“我觉得，你这样消沉和心灰意冷的样子，可能与孙黎那天在教室里当着大伙的面对你说的那番话有关。请原谅我说话很直率。”

李燕重重地叹了口气说：“大班长，你为人很正派厚道，也很有见解，我愿意和你说心里话，我可以把你当大哥哥来看待。我心里有很多话也愿意和人说说。”李燕的眼泪在眼圈里转了。“我不隐瞒你，我对他有好感，挺欣赏和崇拜他，可我并没要求他对我怎么样，他为什么那样当众羞辱我？让我难堪？就是因为我长得不漂亮吗？”

何春说：“当时要不是有一些流言蜚语，他可能也不会那样做。我想，他只是简单地想当众澄清事实，对你并没有什么恶意。”

“可是，他想过别人的感受没有！”李燕抹着脸上的泪水。

“当然，他这样也做是很不对的。作为一个男孩子，不应该这样去伤害一个女孩子。可是，你要知道，正像方老师说的，咱们都是刚迈进青春门坎的少不更事的少男少女，对一些事还不知道怎么做好。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会为自己那天的所做所为后悔的。我觉得，不能因为一两件事就坏了自己的心情，应该高高兴兴地活着。何况，如果他是那种自私的心胸狭窄的没有一点儿涵养的人，你为他这样就不值得了。”

“我是觉得我自己很蠢，我恨我自己，我不该对他那样！我也恨我自己不自量力，我既然长得丑，为什么要对人家自作多情呢？我多蠢呀！”

李燕能把肺腑之言掏给何春，何春也很受感动。何春说：“我觉得，相貌并不是最重要的，何况你其实长得也并不丑，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审美标准。对一个人来说，最重要的是要有内涵，要有品味。对女孩子，也是这样。我记得托尔斯泰说过，女孩子因为可爱才美丽，而不是因为美丽才可爱，我觉得说得很有道理。我认为你是个很有内涵和品味的女孩。语文课上读过的你的两篇作文，我觉得写得都很漂亮，很有韵味。那篇《夏日的黄昏》，其中有一句我到现在也没忘：‘夏日的傍晚，我走在田野上，闪亮的萤火虫照亮了我脚下的小路。’朴实无华，又有味道。还有你在黑板报上登的那首《晒月亮》的小诗，也很有格调。我记住了头两句：‘白天，我晒太阳，太阳给我温暖；夜晚，我晒月亮，月亮给我清凉和不尽的遐想’，没有一点儿才气，是写不出这样的诗句的。”

李燕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被欣赏的快慰，但嘴上却说：“大班长别恭维人了！跟你比，我是小巫见大巫呀，你写的那才叫诗呢！‘绿叶比鲜花更加永恒，有如友谊之于爱情’，既有人生哲理，又有诗意。我真佩服得五体投地。”

何春说：“其实，这句诗有些意念是别人的。比如说绿叶比鲜花更加永恒，别人也说过这个意思，这不是我的发现。友谊比爱情更加永恒，也有人说过。我只是把这二者联系在了一起。要说老实话，我也不知道什么是爱情，我写这句诗的意思只是想说，对咱们来说，要更珍惜同学之间的友谊，爱情对咱们还太陌生了，也太神秘了。那是以后的事。”

两个人谈到共同的爱好，越说越投机。李燕的心情也舒畅起来。

何春说：“你读过《简爱》那本书吗？”

李燕说：“听说挺好，但没读过。”

何春说：“我建议你读读，真是一本好书。特别是像你这样的女孩子，更应该读读。简爱是个相貌很普通，也可以说一点儿也不漂亮的女孩子，可是她自尊自强自爱，为此，她可以舍弃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