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连她自己也没想到。
面对危险,林冬倒没有慌乱,他从岸上找了根长木杆,伸进了冰窟窿里,和赵健站在稍远一点儿的地方,一起用力,总算把李铁从冰窟窿里拉了上来。
现在是摄氏零下二十多度的严寒,李铁的棉袄棉裤很快就结了冰,冻得像铁甲一样了,他身子一活动就哗啦哗啦响。
李铁脸色苍白,牙齿不停地嗒嗒咬着,浑身抖得筛糠。
见此情景,林冬说:“咱们赶紧往家跑吧,时间长了别冻坏了!”
林冬和赵健拉起李铁就跑,王淑芬背上鱼篓紧紧跟上。
可是,李铁灌满了水的棉袄棉裤,太沉了,又冻得硬邦邦的,跑不远就跑不动了。
赵健说:“我俩轮流背着你跑吧。”
赵健就先背起了李铁,跑了几步,就跑不动了,像背着个铁人,铁沉铁沉。赵健只好放下李铁,呼呼喘着。
在河边的荒野里见不到一辆汽车,不然,拦辆车问题也解决了。
正在无计可施,赵健突然灵机一动,对李铁说:“我把我的棉袄棉裤脱下来给你。”
李铁打着哆嗦说:“那那那那怎怎怎怎行,脱光了你你你你你怎么受受受得了!”
李铁的身子已经快冻僵了,腿脚已经不灵活,嘴也不好使了。
赵健说:“我跑回去,快点跑,肯定没问题,只有这样了!”
不由分说,赵健解开了自己的衣扣和裤带,脱下棉袄棉裤。
赵健身上只有一个背心和裤衩了,身上马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寒风刺得皮肤像针扎一样疼。他说:“我先走了!”
赵健撒丫子就跑,像疯了一样。
林冬和王淑芬迅速地剥下了李铁的已经越来越硬的棉衣棉裤,只剩下了背心和裤衩,也是湿淋淋的。李铁就要穿着湿裤衩和背心穿赵健的棉袄棉裤,林冬说:“干脆都脱了吧,要不多难受呀!”
李铁的眼角看了一眼王淑芬,牙齿打着战说:“不不不不不……不用。”
王淑芬背过身去说:“别死要面子了!命要紧!”
李铁不做声了。林冬上前扯下了他的裤衩,李铁自己赶紧脱了背心,立即穿上了赵健的棉袄棉裤。
李铁抱着自己死沉死沉的棉袄棉裤,三个人赶紧往家跑。跑了几步,王淑芬上前夺下了李铁手中的棉袄棉裤说:“你蒙了,还抱着它干什么,扔地上吧。”
李铁就把手里的棉袄棉裤扔在路旁。
林冬要过了王淑芬背上的鱼篓背在肩上,三个人一起往回跑,跑了一会儿,跑不动了,就慢下来,慢慢走。他们已经不会有危险了,只是不知赵健会怎么样。
回到村子,林冬、李铁和王淑芬径直去了赵健家,进了屋子里,看见赵健已经老老实实地躺在被窝里,看看哪也没冻坏,才都放了心。
见了林冬、李铁和王淑芬,赵健嘻嘻傻笑着说:“怎么样,看我一点儿事没有吧,跑起来就热乎了。”知道了李铁的棉袄棉裤扔在了河边,又说:“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还不赶快骑自行车去把李铁的棉袄棉裤找回来给他烤干,不然他上学穿什么呀!”
林冬和李铁也一下醒过神来,就骑了赵健的自行车,两个人骑一辆,出去了。
王淑芬给赵健倒了杯开水,看看他确实没事,也回家了。
时间不长,林冬和李铁就把已经冻得像铁打的棉衣拿了回来。
林冬陪李铁一起回了家,把湿棉衣烤在暖气上,李铁换了一身棉衣,又来到赵健家,把赵健的棉衣还给了他。
其实,赵健不是一口气跑回的家,他开始跑得太猛了,跑了一会儿就跑不动了,速度不得不慢下来。寒冷立即刺透了他的肌肤,他只好咬着牙坚持跑下去,上了公路,跑一会儿又实在跑不动了,就又慢下来。跑跑停停,公路上的人们见他赤身裸体,身上挂着白霜,都感到很惊奇,以为他精神不正常。
这时,一辆出租车停在他身边。司机看他光着身子,可头上戴着棉帽子,脚上穿着棉鞋,觉得有问题,就停下了问他怎么回事,赵健就简单地说明了情况。司机就说:“快上车,我这车上有空调,不然一会儿就冻坏了。”
赵健摸摸光身子说:“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啊。”
司机师傅说:“没钱也上来,我不要你的钱,快上来吧。”
赵键就钻进了出租车。那好心的司机师傅还把自己的棉衣披在了赵健的身上。如果不是遇上了好心的出租司机,他也肯定得冻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