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无边无际的冷。
风从领口处吹进来,从脖子一直向下,蔓延至全身,她冷得上下牙齿不断打架,咯咯作响。
好黑啊,为什么这么黑?梅飞没开灯?高小飞呢?为什么她身上没有被子?
嘀嗒。
一滴冰冷的液体落到脸上,季小白倒抽了一口冷气,想伸手去摸,发现自己全身绵软无力。她病了吗?是了,她病了,在陪徐夫人去看梅凤的时候,病了——等等!
突然灯光大作。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暖气丝丝缕缕地沁进来,但这些暖气根本就不能使她感觉温暖,相反,她觉得更冷了。
头顶上突然响起一把温雅如玉的声音:“好久不见,我的丫头。”
季小白陡然睁眼,眼神如刀:“肖立行!”
“原来你还记得。”肖立行笑眯眯的,他穿着名贵的貂皮大衣,一身的雪白,“真荣幸啊,竟然还能被你记得,看来,我也并不是那么微不足道。”
季小白面容如冰,愤怒使她暂时忘却身体的冰冷,她盯着对方,眼神化冰:“你想怎样?”
“叙旧。”肖立行挥手,身后立即走出两个人,看见这两个人,季小白随即眯起眼。
这两个人,一个是在墓园撞了她一下的年轻男子,另外一个竟是那个吡着一嘴白牙对她笑的半大少年!
“姐姐,你可真轻呢。”半大少年依然吡着牙笑,“我一个人就把你抱回来了,先生夸我做事认真,奖了我一百万呢!”
撞了她一下的那个年轻男子将桌子和酒菜摆好,这才笑着看向季小白:“季小姐难道不觉得我跟什么人长得有些像吗?”
见她不语,年轻男子自己公布答案:“我叫花奇,我有个哥哥,叫花阳。”
“我叫花语,我哥哥,叫花希。”半大少年说。
“好了花奇花语,你们先出去。”肖立行笑眯眯的,看向花语时,眼神尤其宠溺,他甚至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花语红了脸,冲季小白扮了个鬼脸就与花奇一起退下。
暖气越来越大,季小白全身暖和起来,她迫切的需要水、
需要食物,因此不等肖立行邀请,她自己就坐过去了。
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季小白作了个深呼吸。
“徐夫人呢?梅飞呢?你把她们怎样了?”季小白面容如冰,“你要的人是我,把她们放了吧!”
肖立行一脸欣赏:“这么久没见,你果然给我带来了惊喜,丫头呀,我对你的兴趣真的越来越大了呢!”
“明人不说暗话,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将茶杯放下,季小白开始吃东西,她是真的饿了,就是这菜里下了药下了毒,她也必须得吃一点才行,不过她认为肖立行这么处心积虑的把她掳来,肯定不是为了要药死她。
肖立行认真的看季小白吃东西,越看眼神就越宠溺,他好像错过了一个珍贵的宝贝了。现在的季小白与两年前相比更加知性,更加勇敢也更加桀骜不驯,这样的女人,他愿意去冒险,愿意去驯服,只可惜……
长叹了口气,肖立行道:“你放心,我对徐夫人那种半老徐娘不感兴趣,不过梅飞嘛……说不定。”
季小白动作一顿,只顿了一秒又继续吃,肖立行更加欣赏她,要是以前的话,这个时候她不是早就发火就早就求饶了,真行啊,时间果然将她磨得更漂亮更完美了呢!
“说起来,花奇也有二十三岁了,梅飞老是老了点,胜在漂亮,皮肤看上去也还行,给花奇做一次性启蒙也是可以的。”肖立行笑容扩大,“至于徐夫人嘛……听说梅左的师父很是喜欢她,不如我就帮他一帮,直接把徐夫人送到他床上去?”
季小白喝下一口热汤,笑了:“跟我有关系么?”
“哦?真的跟你没关系?”
“一个把我卖掉、让我险些客死他国的人,你觉得我跟她会有什么关系?”季小白继续吃,“嗯,水煮肉片不错,就是辣了些,我是江城人,下次记得别放这么多辣椒了,会夺去肉的鲜味。”
肖立行笑容微裂:“我们现在是在讨论徐夫人的去处!”
“嗯,你怎样处置都行。”
季小白尝一口西芹炒牛肉,点头,“牛肉很嫩,西芹很香味道很好,厨师是谁?可以介绍给我吗?”
肖立行笑容龟裂
,脸色阴沉起来:“季小白,我劝你最好把态度放好一点,惹恼了我,你和你的保镖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