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去了象山的影视城，象山是座孤山，气温有些低，季小白一到剧组就听说宁雪落病了。

“病了？”季小白几不可见的皱眉，“进组第一天就病？”

常利点头，脸色也不太好看，莫导绝对不是一个好说话的导演，得知宁雪落生病时已经开骂了，如果不是季小白亲自举荐的人，宁雪落只怕早已被替换掉。

“我去看看。”

常利在前头带路，听着后头的脚步声，心下有些忐忑，这是她第一次跟季小白走这么近，季小白的气场相当强大，一般人是不敢走近她三步之内的。

“她就在这里面，我叫她起来。”常利指着一个简陋的休息间，伸手要推门。

“我自己进去就好，你去找点热水来，最好能找到姜汤。”季小白低声吩咐。

常利更加忐忑，宁雪落状况不是很好，她确实是颗好苗子，但跟唐梦婷一样，被之前的公司坑害了，并没有受重视，更加没有被好好包装过，所以才一直这么不愠不火。

常利对这个女孩有些印象，是因为几年看过她演的一个角色，当时好感满满，本以为她会因那个角色大红大紫，哪知从那之后，她连一个拿得出手的作品都没有。

“季小姐，雪落其实很努力。”常利忍不住，“梦婷也是好苗子，公司如果能重点栽培的话，她们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季小白是知道常利的，常利为人很严肃很刻板，但工作能力在业界是一流的，她带过的艺人至少十几个，大红大紫的也有五六个，剩下那几个相对没那么优秀的，也是娱乐圈里的活跃人物，也是一线二线的人物。

但据季小白所知，常利并不会个会替手底下艺人求情的人，所以常利开口为宁雪落和唐梦婷求情，她惊讶了。

“努力不一定有回报，但是努力，我一定会看到。”季小白拍拍常利的肩膀，“我相信你看人的眼光，就冲你的这句话，我会对她们格外关注。至于她们最后会不会让我失望，我们现在都不应该太早下定论，对吗？”

常利点头，安心离开。

一门之隔的休息室，

宁雪落早已泪流满面，如果她早一点遇到常利，早一点遇到季小白的话，那她这么多年来的苦，是不是就不用受了？

季小白推门而入，看到的就是宁雪落来不及收起的泪眼，她怔了怔，立即退了出去。

过了两分钟，她敲门进来，若无其事的样子。

宁雪落更是感激，一个大老板能在她们进组第一天就过来探班，这是她从来没有受到过的关怀，“季小姐，谢谢你给我机会，也谢谢你来看我。”

季小白仔细看宁雪落的脸，发现她果然脸色煞白煞白的：“不习惯象山气候？”

宁雪落涨红了脸：“不是。”

季小白突然了解了，同为女人，但终究不熟，聊那些话题也总会觉得尴尬：“那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梦婷，你，记得加油。”

宁雪落又哭了。

季小白受不了这样的眼神，夺路而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将宁雪落怎么了呢！

离开休息室，季小白被莫导直接拉去聊天了，跟莫导合作过的演员都说莫导高冷挑剔难接近，可季小白觉得莫导其实很啰嗦，莫导这一啰嗦就是一个小时，要不是后来王副导有事将他叫走，季小白还不知道怎么脱身呢！

唐梦婷在另一个角落埋头看剧本，嘴里念念有词，季小白在她身边站了有一会了，她居然没有发现，她念台词的时候很有感情，声音也很有张力，季小白很满意，也不想打扰她，正准备抽身离开时，唐梦婷突然发觉了。

“季，季小姐！”唐梦婷一脸忐忑，“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季小白暗叹了口气，看来那天自己把她吓得够呛，便笑了笑：“应该是我说抱歉，打扰你记剧本了，对不起。”

唐梦婷涨红了脸，找不到合适的辞藻来表达眼下的心情。

季小白笑容扩大了些：“你不要有心理压力，想想你入行时的初心，我相信你能拿出你的水准来。”

唐梦婷不敢置信，嗫嚅道：“季小姐，我之前……”

“我跟别的人不一样，季氏也跟别的公司不一样。我欢迎你们良性竞争，痛恨你们捧高踩低。季氏不缺资源，只要你足够努

力足够出色，什么样的高度，你都有可能达到。”季小白语气坚定又清浅，“反之，如果季氏因为某个艺人而声名受损，受损害的，是整个公司的艺人，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