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待画扇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她已经整了整衣袖大步踏了出去。
贤妃还在那儿说着:“这有些人啊,就是没个自知之明,非要本宫时不时的提点提点才行,你们若都长点脑子,本宫何至于每天忙的不可开交?”
底下一群人附和:“是是是......”
“贤妃娘娘若真觉得忙的厉害了,不如本公主同皇兄说一声,再提拔几个娘娘上去,也能为贤妃分担分担不是。”
宋肆意今天穿了一身紫色对襟广绣长裙,裙摆处绣着红莲,行走间朵朵红莲盛开,真应了那句步步生莲。
为了给这些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她今天故意化了个淡妆,虽然依旧是清秀有余艳丽不足,但胜在那通身的气质非常,硬是在一群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中,独占光彩。
贤妃在看到宋肆意的第一眼,心里咯噔了一下,若不是那张脸不是自己记忆中的样子,她还以为朝自己走来的人是长公主宋瑶。
不止贤妃,那些同样对宋瑶惧怕的宫妃,都有这样的感觉,彼此之间面面相觑,交换着彼此眼中的惊魂不定。
贤妃还坐在主座上,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意思,虽然内心有个声音一直叫她起来,叫她去跪拜,但她还是强忍着坐在那儿。
反观其他人,已经自觉的起来朝宋肆意行了一个礼。
宋肆意没有让她们起来,而是径直走到贤妃面前,看着贤妃笑道:“早听闻宫中的贤妃娘娘甚的皇上喜爱,便是德妃淑妃都比不过娘娘,今天一见,只觉传闻果然不假。”
贤妃不明白她突然的奉承是何意,她身边的宫女蓝衣已经倨傲的回道:“那是,皇上最是宠爱我们娘娘了,宫里哪个主子能比得过我们娘娘的宠幸?”
这个嘴快的,贤妃气恼的瞪了眼蓝衣,宋肆意进来的时候说的那句话可不像是在帮她说话,现在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奉承,后面跟着的怕不是什么好话。
果然,在蓝衣说完后,宋肆意掩唇笑道:“难怪娘娘最是明白什么是恃宠而骄,原是有亲身体会啊。”
两句话的交锋,就把泼在自己身上的脏水泼了回去,跟着出来的画扇简直要为自家公主拍手叫好了。
蓝衣后知后觉自己跳进了别人挖的坑,因一直跟在贤妃身边没少作威作福,就是旁的娘娘见了她都要给三分薄面,所以在听到宋肆意的话后,条件反射的就回了过去。
“你放肆!我家娘娘何时恃宠而骄了?明明是你自己恃宠而骄,大家几时来的?你几时出来的?上来不对我家娘娘行礼,还诬陷我家娘娘,你....啊!”
话未说完,蓝衣脸颊一痛,响亮的巴掌声落在大殿中的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宋肆意好整以暇的站在那儿,脸上表情似笑非笑。
画扇站在蓝衣面前,小脸怒道:“**才好大的胆子,我家公主也是你能乱咬的?主子们说话何时轮到你来插嘴?
贤妃娘娘宅心仁厚不与你这种刁奴一般见识,但我家公主一直教导我等要谨记宫规,娘娘位份高,我家公主理该行礼。
但我家公主金吾令在身,你让她对贤妃娘娘行礼,是将贤妃娘娘置于何地?”
好一番义正言辞,要不是旁边还有那么多人,在,宋肆意都要好好夸奖画扇一番,这话说的,就是贤妃心中有气也发不出来啊。
蓝衣是贤妃从家中带进宫来的,小丫头一个,哪儿懂得金吾令是个什么东西,捂着脸不服道:“有金吾令就了不起了?还说不是恃宠而骄,皇上不就是赏了那么点东西嘛。
我家娘娘也经常得赏赐,也没见我家娘娘不跪皇上啊。”
这次不需要画扇再说什么,贤妃自己就听不下去,站起来对着蓝衣又是一巴掌打了过去,蓝衣被打的懵了:“娘娘,奴婢可是为了您啊,您为何打奴婢?”
贤妃快要被气死了,要不是稳重的紫衣被派到了未央殿打听情况,她何至于带着这个没
脑子的蓝衣过来,一点忙都帮不上不说,还尽是将她往火坑里拉。
“打你做什么?本宫打你还是轻的,还不快给七公主赔罪,”说着,又对宋肆意道,“妹妹也别生气,这奴才就是口无遮拦,她不是有意这样说的。
皇上把金吾令给了妹妹,那也是看中了妹妹宅心仁厚,来,站着说了这么多的话,妹妹快坐下来。”
旁人也许就顺着杆子往下爬了,但宋肆意偏不,贤妃今天带了这么多人过来,不就是想在人前给她一个下马威嘛,那她就让人看看,往后这宫里到底是谁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