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有些意外,“这个……啸儿可有此意愿?”
烟贵妃一笑,道,“这门婚事是皇上亲指,啸儿早晚是要跟冰云完婚的,难道要一直拖下去吗?”
东丹寒啸有多反对这门亲事,朝中上下自是心知肚明,烟贵妃这是有意顾左右而言他罢了。
皇上略一沉吟,“总要问过啸儿才好……来人,传寰王觐见。”
“遵旨!”
烟贵妃自是明白他的意思,也就不再多言。
不多时,东丹寒啸迈步入殿,跪倒行礼,“儿臣参见父皇母妃。”
“罢了,”皇上挥手示意东丹寒啸起身,接着问道,“啸儿,方才你母妃替你请旨,要你与安陵冰云完婚,你意下如何?”
东丹寒啸喉咙气息一窒,眼神瞬息万变,口一张,拒绝的话才要出口,看到烟贵妃眼神,立刻道,“但凭父皇母妃做主。”
他如此温顺,皇上自是龙颜大悦,“如此甚好!朕会着礼官查一黄道吉日,准你与安陵冰云完婚!”
“谢父皇母妃!”
行罢礼,东丹寒啸轻咬唇,心头陡地如同堵了千斤巨石,呼吸不得。
待回到宜和宫,烟贵妃先开口,“啸儿,你既已答允你父皇娶冰云,就该好生待她,知道吗?”
“母妃当真喜欢安陵冰云?”东丹寒啸目光如冰,语气中透出丝丝怒气,“儿臣本是要拒绝的,母妃又不是不清楚。”
“啸儿?”烟贵妃一个警告的眼神过去,“冰云本就是你父皇指给你的王妃,你有何理由拒绝?”
东丹寒啸张口,欲言又止。
烟贵妃突地冷笑,“你是觉得冰云相貌丑陋,丢了你寰王的脸?”
“儿臣不敢,”听出母妃动气,东丹寒啸心一沉,即刻低眉垂目,“可是儿臣……”
“没有可是,”烟贵妃衣袖一挥,语气绝然,“冰云待你是一心一意,你也要好
生待她,听到没有?”
东丹寒啸心中有气,对母妃之语虽不敢违逆,却也抿紧了唇不吭声。
知道他心中对冰云有芥蒂,烟贵妃叹息一声,面色稍缓,“啸儿,母妃是过来人,这因色而成宠之事,也是看得多了,纵使容貌无双,终有年华老去的一日,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依靠不得的。”
东丹寒啸心中一紧,愧意已生,“是,儿臣不能体谅母妃苦心,儿臣知错。”
烟贵妃虽现在得宠,凭的也不过是贤良淑德,容貌绝美,再加上东丹寒啸如此优秀而已。
如她自己所说,容貌再好,终是不能长久,若有一日色衰而失宠,便是“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之时了。
“冰云虽貌丑,却是聪慧之人,且医术过人,必能好生助你,你听母妃的话,不会有错,知道吗?”
拉了儿子的手,烟贵妃循循善诱,耐心劝说。
东丹寒啸只是沉默,良久才一抿唇,眼神忧郁,“没用的,母妃,就算儿臣肯善待安陵冰云,她亦不会与儿臣一心。”
容貌美与丑,在他眼中,当真不算什么。
不愿与冰云携手,实在是另有原因。只是,不足为外人道,便只能装出一副无情无意的样子,这份苦楚,堪与谁言?
烟贵妃奇道,“这是为何?”
难道在啸儿眼中,安陵冰云竟是如此没心没肺、不知感恩之人吗?
“因为她的身份。”东丹寒啸目光清冷而睿智,似是看透玄机。
烟贵妃一怔,“哦?”
知道母妃并不解自己话中之意,东丹寒啸微一摇头,亦不多做解释,眼神越见清幽,仿若一池碧潭,深不可测。
七月初三乃黄道吉日,冰云和东丹寒啸的好日子,便订在这天。
圣旨一下到安陵侯侯,上下皆惊。当然,要说到最惊者,莫过于安陵冰玉。
“什么?要完婚?”素白的手猛地拍在桌面,安陵侯府的大小姐瞪圆了眼睛,张大了嘴,仪态尽失。
安陵冰雪点头,有些无奈,“是啊,圣旨都下来了,要父亲好生做准备。”
这么说,是无可改变,再也没有机会了?
安陵冰玉咬牙,连连转圈,“怎么会这样?怎么这么快……”
“想是冰云治好了烟贵妃的病,讨了皇上的欢心吧,”安陵冰雪把玩着桌上碗盏,“大姐,我真是替你不值,等了这许久,还是没改变这样的结果,多亏。”
“别说了!”安陵冰玉烦躁莫名,“那臭丫头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