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喜娘满脸笑开了花,高声喊道,“新娘子到啦!”
一句话引得众人纷纷围拢上来,却又留出中间红毯,议论纷纷:
“新娘子来啦!快看,快看!”
“莫要闹,新娘要跟王爷拜堂的,你急些什么?”
“安陵三小姐好福气呀,嫁得如此人中龙凤!”
“还用说,寰王乃当世奇才,与安陵三小姐那真是朗才女……”
得了,这句还不如不说。
东丹寒凌状似漫不经心,眼中却闪过一丝嘲讽,任三弟才华无双,却娶得如此痴傻丑女,也算是一大笑话了吧。
东丹寒啸身着红袍,头戴玉冠,果真是丰神俊朗,当世无人能出其右。
成亲之人是他,眼前这一切却似跟他没有关系,花轿到来,他依旧一片平静,脸容让人看不出喜怒。
喜娘掀开轿帘,搀冰云下轿。
这般时候,沐临风再跟着便不合适,就算不放心,也只能让到一旁等待。
结果冰云在轿中坐得太久,加上心中紧张,双足才一落地,膝盖一打颤,往前就倒。
众人惊呼声一片,却都不敢上前相扶,却是离她最近的太子伸手托住她手肘,“王妃当心。”
冰云只觉一阵淡雅的气息扑鼻而来,心中一颤,低声道,“有劳。”
她与太子曾有过一面之缘,只是未曾听他说过话,自然是谁解了她的围,对他唯有感激而已。
喜娘这才松一口气,搀着她到近前,将红绸递与寰王,“王爷,拜堂啦。”
东丹寒啸停了停,接过红绸,引着冰云到内堂去。
皇上居中而坐,月皇后与烟贵妃分居左右,都是一脸喜色,至于他们心中作何感想,便是冷暖自知了。
三拜过后,冰云便被送入洞房,皇上皇后与烟贵妃俱都离席,命太子招呼宾客,也是不想他们在场,众人过于拘谨而已。
不大会儿,东丹寒啸回转,与众人同饮。
太子带着一脸无害的笑,对东丹寒啸举杯,“三弟,咱们喝,不醉不归。”
“那怎么成,”东丹寒枫不着痕迹地替三哥挡下,“三哥今晚还要洞房呢,太子哥哥饶了三哥这一回,不如我陪太子哥哥喝个痛快,如何?”
太子笑容不变,“四弟无须担心,三弟是千杯不醉,不会有事。何况这洞房花烛嘛,自然是小饮几杯,才有情趣。三弟,是不是?”
东丹寒啸自然明白他的嘲讽之意,却是神情不变,“太子哥哥言之有理,四弟,咱们就陪太子哥哥喝个痛快!”
东丹寒凌眼有忧色,但感觉到三哥在他后背捏了一下,也就顺着话说,“那好,太子哥哥请。”
太子大笑,“痛快!”
当下兄弟三个直如竞赛一般,一人一杯,旁若无人,喝得还真是高兴呢。
夜已深,满院宾客都识相地纷纷告辞,侍女侍卫快速收拾着残局,忙而不乱。
拒绝东丹寒凌的相送,目送他出门,东丹寒啸眼神一变,立时清醒得如同夜鹰,抬步往新房过去。
红烛已将燃尽,坐了大半个晚上的冰云亦是颈酸腰软,快要支撑不住了。
“卉儿,我听着外面没了动静,都散了吗?
”
卉儿去窗口看了看,“回王妃,应该是都散了吧,王爷应该就快过来了。”
“嗯,”冰云动了动麻木的身体,“那就好。”
这话一出口,她自己先觉得脸上发烧,好像她有多盼着王爷来似的。
卉儿掩口吃吃的笑,一双眼睛却是好奇地东张西望,长这么大,她也是第一次来皇宫,新鲜着哪。
“对了,沐临风去了哪里?”冰云突地想起,自打下了花轿就没见人影,不会有什么事吧?
“沐护卫被安排在后院,”卉儿轻快地回答,“王妃今晚洞房嘛,沐护卫不能跟着。”
“好了啦!”冰云隔着红盖头翻白眼,“等下你也早些去休息,那些个礼节,能不守就不守。”
能得主子如此体谅,卉儿自是满心欢喜,“谢王妃!”
门外传来轻盈的脚步声,卉儿奔过去看了看,“是王爷来啦!”
冰云心一颤,不知道东丹寒啸会如何对待自己,心早已揪了起来,呼吸不得。
门一响,东丹寒啸推门而入,带进一股温和而带着些微酒香的凉风,闻起来倒也清爽。
“王爷。”卉儿只看得一眼,就觉得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