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们不用紧张。”赫桐见他们模样,皱眉道,“将当日街上情形如实说出,陛下仁慈,定不会怪罪。”
“是,草民李三,当日在街上亲眼瞧见,瞧见一个女子要跟着下宁远将军回府,说是仰慕他风姿已久,心生爱慕。”
“草民,草民也看见了,是那个女子主动要跟着将军回去。”
“……”
其余诸人,大同小异,都将原来的掳掠说成了主动跟随。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你,你,你二人当日本官审问,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丞相气的瞪眼,指着那李三王四,喝道。
“丞相,这是您给草民的银子,可草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不能做假证,下宁远将军毕竟是青洛的功臣啊。”李三说这话的时候,反而不再害怕,目光坚定倒让人信了几分。
这边丞相急的不行,这边蜀绣和玄旭反倒对视一眼,提起了几分兴趣,若是就这样直接定了罪,他们反而觉得诡异。
“你……你……”丞相何时遇到过这种事情,气的不知如何是好,瞧着李三手里的银票,平日里舌战群雄的人竟说不出话来。
“丞相,平心静气。”蜀绣生怕他真气出个什么好歹,安抚道,又声音转冷,“你的意思是,本宫自己想跟着他回府?”
李三明显吓得不轻,可又斩钉截铁:“是!”
“你的意思是本宫,堂堂丞相嫡女,如今的容贵嫔,陛下心尖尖上的人。”蜀绣道,“要放弃这一切,要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和他回府?”
“是。”李三的声音不安。
“何其可笑。”蜀绣笑的坦荡,“众卿可信,陛下可信?”
文臣哄然大笑,武将中以宋珩言为首的一帮也笑的畅快,齐声道:“臣不信。”
“我看你是做人做久了,想做鬼试试。”蜀绣冷声道,“欺君可是大罪,你还是想清楚的好,到底受何人指使,实话实说,才有活命的机会。”
“草民不敢。”李三急忙磕头,“草民所说句句属实。”
“你们也都和一样的说法吗?”蜀绣在屏风后瞧着其他百姓,隐隐绰绰,不甚清晰。
“是。”
“那你们给本宫好好描述一下,那日本宫是怎么主动的,本宫也甚想听。”蜀绣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温和,“你给诸位大臣也好好讲讲。”
这李三王四本就是两个说书出身的,和赫桐串通了口供,背熟了词,如今虽然紧张,但也结结巴巴讲的明白。
“那日,娘娘穿了我们民间的服饰,乔装跌倒在将军马前,向将军倾诉仰慕之情。”
“哦?你可听清本宫说了什么?”蜀绣眯眼笑。
“娘娘说,娘娘说……”李三似有些难以启齿,“素闻下宁远将军威名,年纪轻轻便战功赫赫,您久居深宫也是如雷贯耳,心生仰慕夜不能寐。”
“你可确定,一字不错?”
李三咬牙:“一字不错。”
满殿喧哗,丞相脸色铁青,像是随时都能气晕过去。
“哈哈哈。”蜀绣却轻笑出声,笑的众人不明所以。
“你可认识这玉牌?”蜀绣示意孙成接过自己的玉牌,上前给李三等人看看。
“这是当日……下宁远将军随身的玉牌?”李三看了许久,有些犹豫的道。
其余人见状也纷纷应和:“是是是,这就是当日下宁远将军随身的玉牌。”
“啪啪啪。”
众臣愕然的看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正是屏风后面,蜀绣鼓着掌夸赞道:“诸位真是耳聪目明,隔着一丈远还能看清将军身上的腰牌。”
“娘娘谬赞。”李三对这个娘娘的处事方法颇为不解。
蜀绣笑着对孙成耳语几句,孙成见天子并无异议,应下,扬声道:“娘娘有旨,众人出殿。”
“遵旨。”众人虽不明所以,但不敢为止,知得退出大殿,立在巨大的广场之上。
不多时,蜀绣也带着面纱与陛下一同出来。
玄旭不知她意,可却由得她乐意,总之还有他替她收尾,总不会在让人欺负了她去。
蜀绣走到李三等人面前,道:“方才说了,各位耳聪目明,在街上隔着十丈都能看清楚下宁远将军身上的腰牌,各位也是应了的,是否。”
众人不解,皆应是。
“众卿看本宫与陛下离他们可是一丈远。”蜀绣牵着玄旭的手往外走几步,大约估计了一个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