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秘书恭敬回答道。

那真是稀客？凌一树嘴角一抹不明所以的笑意，说道，“让她上来。”

“上……上这里？”不管怎么说，顾今今作为司令夫人，不是应该在客厅比较正式的会见吗？兴许自己拍个好一些角度的照片，明天还可以上个新闻头条呢。

不过自家的外交官都这样说了，联想起坊间的那些传闻，秘书擦了擦汗跑下楼去了。

凌一树走进阁楼，这个只有黑白两色装饰的极其简单的房间，其实并不算是一间房间，说是避难所似乎比较合适。

清脆的脚步声从下至上慢慢靠近，凌一树坐在沙发上，摊开双手，以一个慵懒的坐姿看着慢慢打开房门的顾今今。

不得不说，十几年的变化还是非常大的，那个曾经总是脏兮兮的小女孩，如今可以用美艳来形容了。

“你一定很奇怪我有勇气主动来找你。”顾今今有些拘谨的靠在门边上，甚至目光都没有勇气抬起来。

凌一树的目光却从未从她身上离开过，似乎在看一件艺术品一般一点点侵蚀。

顾今今被他看得浑身不自然，深深吸一口气，但似乎自己的紧张并没有缓解，说话都显得有些大舌头，“你，你都不问为什么吗？”

“没什么好问的，你总要来找我的。”凌一树却昂起下巴笑道，“坐下吧。”

顾今今依旧拘谨的找了张小凳子坐在凌一树的对面，低着头说道，“其实……那么多年，我一直想问，你对我……”

话到这里就没说下去了，凌一树倒是静静看着顾今今，没有要催她的意思，但见她实在紧张得已经开始冒汗了，便主动开口说道，“是你想问？”

顾今今微微一愣，抬起头小看他一眼说道，“是我想问。”她低下头说道，“你，以为是谁想问吗？”

凌一树淡淡一笑，转开了这个话题，“没什么，继续说吧。”

“你是，希望东维问，对吗？”顾今今鼓起勇气，目光放在凌一树的眼眸上。

提到“东维”这两个字，他连瞳孔都似乎有些分散，笑得有些无奈，“不会。我知道她不会问。”

他深深呼吸一口气站起来说道，“我猜她是想要把你奉献给我吧。”

顾今今的嘴角一阵抖动，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的确，是她要我来跟你谈谈。”

凌一树靠在窗户上，看着窗外一切祥和美好，心底却有些落寞，“自从十五年前分开之后，你们再没见过面，我以为你们这辈子都会装作不认识？”

“其实我，是真的没认出她来……”顾今今想起东维那永远一身黑或者一身白，面无表情的脸，与她记忆中那个倔强又凶恶的小女孩区别还是挺大的。

她继续说道，“我发觉郑级康是十五年前出现的那个叔叔之后，主动要求东维带我去见他。东维的条件是，来见你。”

“见我，做什么呢？”凌一树转头看着顾今今笑道。

顾今今紧蹙着双眉，一脸纠结的看着凌一树，说道，“其实，我也不太懂她这样要求的原因。”

但凌一树知道，所以他的神色里，带着邪恶，又带着无奈。他摇摇头坐下来叹道，“你不用去想她的用意，在你来见我之前，我知道你肯定做足了心理准备。”

顾今今瞬间就低下头，似乎要低到地底下去了。

“阿……阿树。”安静了很久，很久的阁楼，慢慢想起顾今今有些发抖的声音，她抬起眼眸，浸湿了眼眶的泪水大颗落下之前又被她倔强的擦去，她看着凌一树的眼神甚至带了些许的祈求，“我愿意，用任何方式报答你。从前就是，你知道。但是现在，我好像……真的喜欢上郑伟庭了……”

“只是喜欢？”凌一树的神色依旧温和，嘴角浅笑。

但无形中，顾今今还是觉得备受压力，她咬了咬下唇说道，“我爱他。”

凌一树看

着她不断的拭泪，深知爱到深处才会这样动容，站起来走了过去，在顾今今面前蹲下来，把口袋里的手帕递给她。

他抬起头，就好像在看自己的女儿一般看着顾今今说道，“虽然这句话说了很多遍，我知道你们都听不进，但是我再说一次。我不需要你们报答我。”

眼泪再次浸湿了顾今今的浅眸，她捂住嘴巴，泪水一滴滴落在凌一树的手背上，“可是你，为了救我们，连……”

“嘘——”凌一树的指尖按在自己的唇边，笑道，“往事莫再提。”

他拿过手帕帮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