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他手中刚刚点好的烟已经燃了一半,“满意吗,郑司令。”
郑伟庭走了过去,在他旁边坐下,拿过他手中的烟,深深吸了一口。
他并非不抽烟,只是过于自律的生活让他对这种有依赖性的东西有明显的反感。
比如凌一树,压力过大的时候就会一支接着一支。
但郑伟庭压力过大的时候,他只会冷静的去处理好一切,抽烟对他来说是浪费时间。
这世上,唯一他不会反感的依赖性,就是顾今今。
但现在的事情,似乎比任何时候遇到的都要棘手。
烟在肺里流转,似乎也觉得无济于事。
烟雾在郑伟庭那张略显疲惫的脸旁边萦绕着,似乎要钻进他细致得看不见毛孔的皮肤里侵蚀掉他点点的理智。
长长的睫毛颤抖了两下,比夜深还要漆黑的眼眸没有聚焦,随着他的身体软瘫的靠在沙发上,散落在黑夜中。
“我该认真谢你。”他的声音虽然低哑,但依旧清晰而冷静。“是你救她出来。”
在地狱中,把她救了出来。
“自然也是你保护了她。”
郑伟庭即便有诸多的不甘心,依旧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虽然恨自己没有在早一点遇到顾今今,但这中恨意是一辈子都无法抚平的。
郑伟庭也不会允许自己沉浸在自怨自艾中。他站了起来,看着凌一树说道,“走到这一步,外交官就不用再把这心理医生藏着掖着了吧?”
郑伟庭知道,关于这件事的所有人员,已经被处理得干干净净了。
顾喜绘嘴里所说的那个官员,在十五年前,也就是顾今今被救的那一年,已经被通报“死于心脏病。”
郑伟庭自然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他记得这个新闻,心脏病不过是一块遮羞布,这个官员品行恶劣,X无能,**癖,利用职能之便,投资了许多幼儿舞蹈室,借下访的名义……
郑伟庭身为内部人员,是看过那个受害儿童的名单的。
触目惊心。
但绝对没有一丝痕迹表明是有顾今今存在过。
向来阳光灿烂的顾今今,也不会让他
联想过她会遇到这种事。
这种事……
郑伟庭咬了咬牙,发现自己眼眶有些灼热。
他发觉现在自己需要烟,麻痹一下自己过于敏感的神经。
凌一树的笑亦有些疲乏,“啧啧,郑司令又猜得到,是我藏着掖着?”
他自然猜得到,顾今今8岁的时候,凌一树也不过才10岁。即便他有多成熟,能救得出顾今今,也没有成熟到在顾今今几乎疯了的情况下,他不需要做心理治疗。
郑伟庭从他的表情里就知道,凌一树跟顾今今遇到的事,可能……
差不多。
他也不会觉得好过。
而这对同甘共苦的小孩,肯定也是同一个心理医生。
但如果这世界上存在有顾今今与凌一树的心理医生,郑伟庭的情报网早就给揪出来了。
为何调查那么久,一点信息都查不到,除了依仗着比总统的权利还要高的那个神秘组织的凌一树能做得到,还会有谁的反侦察能力能反得过郑伟庭的情报小组?
“想想吧。郑司令。”凌一树站了起来,“你为什么找不到对方。说实话,我现在也找不到,但我确认对方存活。”
他下意识又去拿烟,才发现一整盒的烟已经被他抽光了,耸了耸肩说道,“我可以回去了吗?”
“管家,送客。”郑伟庭知道凌一树向来就爱玩这种文字游戏,拐弯抹角的周旋,不是郑伟庭的风格。
他觉得得到的情报已经足够了。
“最后问一个问题。郑司令。”走出去之前,凌一树又转过头来,看着郑伟庭严峻得庄严肃穆却不失妖媚的脸,问道,“今晚的事,你打算满着小今多久?”
郑伟庭长长的睫毛又一阵颤动,他亦转头直视凌一树的表情,语气冷峻,“谢谢学长关心。”
凌一树微微一愣。
他叫他学长。凌一树的确是他们的学长。
郑伟庭终于接受了凌一树是顾今今的救命恩人,接受了自己没有在顾今今受苦的时候及时出现。
他沉浸在过去的悲痛里,但凌一树知道,他会认真考虑接下来要怎么走。
摆了摆手走了出去。郑伟庭从来都不是一个需要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