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一树心里叹了一口气，嘴上却笑道，“够速度，确定只有三个？”

“是的。”树德一脸纠结的看着凌一树，叹了一口气，“可否问您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

“可以。”

“您……为什么……总是笑？”树德艰难的问出口。

这对从来不八卦的他来说可不容易。

但他似乎明白了郑伟庭看不顺眼凌一树的原因，这个笑容，太碍眼了。

虽然他明白，其实这是很多女人迷恋的点。

凌一树似乎非常费劲的思考了一会，说道，“您看，这顾今今总是哭，被你女儿骂成那样，我只好总是笑咯。”

说完又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小心您女儿，我对她可是非常生气。”

树德咽了咽口水，有些不踏实。

凌一树继续说道，“哪天我不高兴了，就上您家提亲，把她给娶了。”

树德显得更紧张，“外交官，行事必须谨慎，如果您真的去提亲，我女儿肯定会答应的。”

“这么狠？”凌一树笑道。

只是树德这个问题，让凌一树想起了小时候，曾经，顾今今也这样问他。

“阿树，为什么，你总是笑。为什么，在这里你还能笑的出来？”

“因为你们都不笑，所以……我帮你们笑。”

现在想想，这个回答真是中二得令人起鸡皮疙瘩。

凌一树靠在沙发上，嘴角依旧闪着那个令郑伟庭看着有些碍眼的笑意。

夫妻双双失忆了，他们这些外人，似乎显得有些多余。

所幸二人都还没醒，凌一树觉得还有时间想想应对的方式，只是第三天早晨，院方已经通知他，顾今今醒了，一如预料中，她情绪依旧极其不稳定。

还未接近病房，就听见一阵巨大的吵杂声，凌一树疾步冲过去，发现好几个护士在病房里，死死抓住了那个……应该还是顾今今的小疯子。

病号服被扯得极其凌乱，她微微有些长的细软头发乱糟糟的盖住了那张狰狞的脸。

“镇……镇定剂！”医生喊着，护士已经将镇定剂推入了顾今今的手腕里。

她才慢慢安静下来。

这似曾相识的场面，凌一树有些恍惚。

放佛他还是当年那个小男孩。

那时候，顾今今被救回来的模样，就如现在一般。

竭斯底里。

医生叹着气摇头，看着凌一树问道，“郑夫人除了被安德烈小姐骂过，还遇见过什么打击吗？”

在门口的洛妮茵听得眼泪汪汪，一脸的内疚。

凌一树点了点头，却没有回答。

医生说道，“看起来是毁灭性的打击，那，郑夫人可有心理医生？”

凌一树摇摇头，说道，“没事，我来照顾她。很快就好了。你们都出去吧。”

所有人都走了出去，凌一树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顾今今，静静坐在旁边，“小今……”

顾今今毫无目的性的四处张望，眼中时而含泪，时而含笑。

“阿树，我不想回去。”顾今今忽然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

“那你乖不乖？”凌一树的声音显得这样的无精打采。

“嗯。”顾今今哽咽的回答。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凌一树柔柔说道。

顾今今眼神闪着惊恐，“是要去见爸爸妈妈吗？小今不要他们……”

凌一树摇摇头，笑道，“小今，你现在长大了，你可以照顾自己了，不需要他们了。”

“可是，小今才8岁啊，小今还是小孩子，小今想象其他小孩子一样上学……”顾今今哭道。“小今还不会照顾自己……”

凌一树猜得没错，她一次次的，被禁锢在了小时候那段逃脱的记忆里，放佛永远逃不出魔窟的绝望一直萦绕着她。

似乎那么一瞬间，凌一树放佛要哭了出来。他强迫自己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相信我，走吧”

凌一树扶着她站了起来。

顾今今委屈的小脸妥协了，说道，“可以先告诉我要去见谁吗？小今害怕。”

“

去见小今喜欢的人。”凌一树笑得很温柔。

顾今今看着凌一树，抹干净了眼泪说道，“小今喜欢阿树。”

凌一树点点头，说道，“那个人，比阿树好很多很多，是小今的太阳。”

顾今今似懂非懂的闪着那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