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了。
温玥上神的恩公不是长着头发的蟾蜍,而是个万年难遇的美男子!
这下没人说话了,全都叫眼前这一方景给震得失神。除了一人外——
温玥自己。
并非是不惊讶,只是在对着那张脸瞧了又瞧后,她,顿悟了。
这没什么嘛,显然是恩公使用了点小手段化解了原本可能出现的尴尬。啧啧,厉害,竟然可以将自己装扮得这般好看。
不愧是她温玥的恩公!
上一刻还迷茫惊讶的心,此时全然欣慰自豪起来。她压低了嗓音,凑近了小声朝着眼前人由衷地称赞道:“恩公,你这易容术也太厉害了,连我都瞧不出来,若非独门秘籍的话,能否教教我啊?”
煜华低头看着椅上的她,眼尾嘴角全都噙着笑:“那就要看你够不够真诚了。”
二人这么堂而皇之地在大庭广众之下眉来眼去,把其他人都当成了瞎子,偏偏旁观者还不敢说什么,只能或呆滞或愤恨地盯着那堵“能奈我何”的厚墙。
直到墨君澜在一旁装模作样地小咳几声,道了一句“光天化日之下你们俩差不多得了”,温玥这才放弃寻思恩公所说的“真诚”指的是哪方面。
烑炛也适时地道:“这位想必就是煜华上神了。”
煜华转首,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然后……便没有下文了。
寂静。
四周是比方才还要可怕的寂静。
两个神族顶端的男人凑到一起,那种与生俱来的压迫以及莫名其妙的火焰一下便爆发出来,燎得周围一众小仙嘴巴冒烟发肤黢黑,徒留两颗大白眼珠子干瞪着继续看戏。
温玥也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旁人不晓得,她离得近可瞧清楚了,恩公方才那一记眼神简直堪比惊雷,虽然不晓得为何局面会变成这样,但这要是待会打起来了,在场的除了自己外,估计都会帮着烑炛,那恩公岂不是很吃亏?
想到此,她急忙小心翼翼地扯起煜华紫袍的一角,眨了下眼试图向他传递“好汉不吃眼前亏”的真理。
煜华盯着她的那双深琥珀色的双眸看了一小会儿,心满意足地转身,道了一句:“天帝。”
又是轻飘飘的,连头都不曾点一下。
后来据有幸观望过这场不曾动手就已地动山摇的尖顶尖之战的司命星君回忆总结称,煜华上神的那声“天帝”之随意简直与人间商贩叫卖难以售出的韭菜包子差不多,忒无礼,忒狂傲!这叫他们对这位身份并不是那么清楚的上神又多了一些敬佩和畏惧。
玉石椅上的烑炛眼神变了变,指着身旁的位子笑道:“煜华上神,请入座罢。”
煜华的目光一直怎么离开过某人,这会更是明目张胆地盯着那个看起来正替他这个猎人紧张的猎物,对烑炛大方的态度并不买账,而是浅声道:“本君坐着儿便可。”
“这儿”指的是温玥旁边的位子。
一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墨君澜立马起身让位,摇着扇子晃到天帝身旁,朗声道:“是个好位子,不坐可惜了。”
语意不清不楚,生怕旁观者都是聪明人似的。
煜华也自然地落了座。
温玥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乐开了花:没想到恩公竟然怕生!啧啧啧,新鲜,忒新鲜!
如此想着她扭过脑袋,朝煜华露出一个宽慰的傻笑,那充满关怀的眼睛里就写了一句话:恩公,有我在,你莫要怕。
煜华朝她那处倾了倾身子,以表回应。
边上的一众神仙看看下面,又瞅瞅上边,只觉甚是精彩。但要说精彩在哪里,他们一时也说不上来——他们只负责看热闹。
烑炛倒是淡然许多,没有被煜华的行为所激怒,短暂的沉默后,便直接了当地道:“煜华上神此番去魔界,应该看到那魔窟中的情况了罢?”
煜华靠于椅背上,缓慢地道:“不清楚,没细看。”
烑炛微哂:“那看来是上神在昆仑山待久了,对外面世界一无所知啊。既然不在意魔窟的动静,那上神去魔界是为了什么呢?”
“救人。”煜华答得坦坦荡荡。
这个人是谁,不用多说,明眼人心里清楚得很,但烑炛偏偏多说一句:“原来煜华上神是专门去救温玥上神的……”
温玥暗暗咬了咬牙,她向来不喜欢听烑炛说话,更不要说听他阴阳怪气地提到自己和恩公!碍于身份和场合,她也不能恼羞成怒地同他计较……这简直比叫她啃了三斤馊掉的白面馒头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