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等我提着他的脑袋回来再告诉你。”程若霏努力想要挣脱墨夙夕的束缚,奈何对方力气比她大,她根本挣不开。
王妃恼羞成怒,抓起男人的胳膊就咬了上去。
墨夙夕吃痛,却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由着她发泄心中的怒火。
止戈被这一幕震惊了,心中疑惑不解,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好时机。
挠了挠头,他觉得此时还是消失比较稳妥。
“那个…你们先聊,聊完了把结论讲给我听就行,我先出去了。”
程若霏充耳不闻,仍旧没有松口的打算。
程倏死了,她答应帮他报仇的!发过誓!
现在这个男人回了南都,她笃定岳江一定还会藏匿在正阳宫里,提刀杀了他就能替程倏报仇,只要她进宫。
如今的天气才稍稍回暖,衣裳穿得不算太薄,但即便这样,程若霏很快就尝到了血腥味。
男人始终不曾开口,只是看向她的眼神里藏着惊涛骇浪。
须臾,程若霏眼含热泪,转身抱住了男人的腰。
“我是不是很没用?”
墨夙夕扬起脏了的胳膊,反手轻轻拍着女人抖动的肩膀,“别哭.让你哭,是我没用。”
“我的倏儿,他还未亲政,就成了牺牲品.”
"这不是你我想看到的,程倏会原谅你的,现在真凶已经浮出水面,你在一步一步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你很勇敢了啊。”
他的王妃忍了一天,这会儿是终究绷不住爆发了吧.
她一直在努力寻找真相,但真相往往来得猝不及防,让人毫无准备。
若先帝泉下有知,自己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该有多伤心啊.
“哭吧,哭完,你还是那个骄傲的王妃。止戈今日也说,连他都没把握打赢岳江,你如果意气用事硬闯正阳宫,不被岳江杀了,也会被皇上的御林军乱箭射死。”
程若霏还在哭,墨夙夕说的这些她哪里会不知道,但她控制不住,她难受。
“主子。”袭风在门外试探性开口。
墨夙夕的口气不太友善:“又是什么事?”
“唐府派人来传话,说请郡主抽空回娘家一趟,看样子挺着急的。”
程若霏身子一僵,推开墨夙夕开始自顾自地擦眼泪。
墨夙夕怀中骤然一空,手还来不及收回,倒有些怅然若失。
“唐府那边,大概还在等着你的消息,你今日状态不稳,不如明日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我不过去,她们心里也没底,还是去一趟的好。”
墨夙夕温柔地帮她擦干了眼泪,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说:“你如今的身份是唐芸儿,有很多的家人,还有我这个未婚夫,报仇并不是你的全部,嗯?”
程若霏低着头,没吭声。
墨夙夕没想着逼迫她,只不过心里兀自盘算着要如何解开她的心结。
“如今你是唐家唯一的指望,报仇的事,我一定会帮你,现在先想想解决唐子儒的事情,好不好?”
这回,程若霏没再沉默,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她是唐芸儿一天,就定然要护唐家人一日的周全,即便她再没有理智,也不会背弃这具身子主人的意志。
幽幽叹了口气,墨夙夕将受伤的手臂负到身后,开门吩咐袭风去备马车。
马车停在府门前,墨夙夕是想跟她同去的,然程若霏坚持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便独自先上了马车。
男人不想在她心情如此低落时再给她添堵,勉强同意,随即吩咐马夫启程。
想来有萨静暗中跟着,不会有什么事。
男人心里是这样想的,却在转身之际忍不住跳上了房梁,拖着还未处理伤口的手臂一路尾随。
唐家的正厅里,刘氏和秦姨娘一副望穿秋水的模样。
天都快黑了,程若霏终于顶着红肿的双眼出现在唐府。
“芸儿,你…怎么了?”
秦姨娘被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吓了一跳,“该不会是老爷出事了吧?”
程若霏嘴角抽了抽,唐子儒死,她还真未必会有太大的波澜。
“没有的事,他好好的在刑部大牢里呆着呢。”
“哦哦哦”秦姨娘呼了口气,接着说:“那我就放心了。”
刘氏皱眉,“你会不会说话?我们现在是要将老爷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