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君泽几乎是下意识地抬头,然后就开进了一辆低调但是极其奢华的豪车。
当男人看到车上走下来女人的身影的时候,脸色都快气绿了。
此时夜深人静早出晚归从男人车上下来的这个女人的背影,
不是苏樱落,还能有谁?
手中的钢笔几乎要被他折断,男人周围深处弥漫出阴沉的层层叠叠挥之不去的阴霾。
厉君泽就眼睁睁看着这个女人从别的男人的车上下来,
然后,直接记住了这辆车的车牌号。
终于,他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打通了一个电话。
……
樱落刚从兰云天的车上下来,包包里就响起手机震动的声音。
她条件反射地接起来,听到那个声音,她才直接愣住。
“厉君泽?”
“是我。”
电话里阴沉的声音。
樱落几乎是下意识地四周环视了一眼。
怎么这么巧,她刚从兰云天的车上下来,这个男人的电话就砸过来了。
要不是看了一圈四周真的没人,她都要怀疑,他现在就在看着她。
“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
“这么晚我就不能有事了吗?”男人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戏谑,
“怎么,难不成,打扰你约会了?”
苏樱落的脚步突然停住,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然后长长吐出。她缓步向前走着,然后突然想到什么,抬起头向四处看了看,迟疑片刻,走到一处角落里。
“厉君泽。”苏樱落沉声叫着男人的名字,“我们已经离婚了,我怎么样,不用你管。”
电话那头沉默。
厉君笔直站在屏幕前,冷眼盯着屏幕上那块没有人影的地方,良久,他拿起手边的一枚胸针,在桌面上轻轻磕着,那是苏樱落的,只戴过一回。
因为这个是他买给她的,她戴过的为数不多的胸针。
因此那天看到了,他就下意识地,把它收藏在身边。
“你过来,这里还有你不少东西,拿走。”就在这时,男人开口道。
电话里又是一阵沉默。
苏樱落心里一阵莫名的窒闷。
隔了一会,
她才明白,这个感觉,叫做心痛。
“我不需要了。”
“我不想看到你的东西。”
她无声无息地笑:“那就扔掉好了。”
两人的对话很慢,很冷,但如果彼此看见的话,就会发现他们都立在原地,仿佛用着所有的力气——在跟彼此,较劲。
“你自己来扔掉。”厉君泽说完,挂断了电话。
里传来电话挂断的声音。
这是他第二次这样抢先挂掉她的电话了。
苏樱落放下手机,才意识到自己的神经是多么的紧绷,在原地轻喘着气。
一切,变得太快了。
原来男人不爱你的时候,一切,可以变得这么快。
“樱落?”有个声音在此时操着试探性的口吻说道,是兰云天。
兰云天出现在角落里,
苏樱落以为他已经走了。
没想到,他还没有走,而是在这里目送苏樱落,要亲自看着她进门为止。
他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苏樱落,问道:“樱落,你怎么了?呃……我是看到你听了那个电话之后好像有点紧张。”
苏樱落瞥了他一眼,提了提包,扭头走开。兰云天正打算追上去。
“我没事,”苏樱落的声音冷冷传来。
也许是那道声音太冷,让兰云天有一瞬间的驻足。
很快樱落就意识到自己状态不对。
缓和了一下情绪,又缓和了一下语调。
“对不起,我明天还有点事情要忙,今天先上去了。”
兰云天很识趣地没有再跟上去,答了句“好”,目送苏樱落消失在拐角。
……
第二天。
君公馆。
厉君泽坐在君公馆至尊尊贵的书房里。
就在这时,门口有人敲门。
“厉先生。”
敲门的是管家。
“进。”
厉君泽坐在位置上看资料,管家毕恭毕敬,走了进来。
“先生,门口有群人,说是搬家公司的,让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