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则坐在对面,全程都像一个尽职尽责的保姆,仿佛跟先前的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每天看你这样,我真的很担心!”梵妮把红酒倒入高脚杯中,竟果真表现得满脸担忧。
万攸攸的嘴角微微动了动,良久才用冰冷刺骨的声音冷笑:“怎么,你之前虐待我的事情被发现了?终于心慌了?”
梵妮一个学心理学的不知道为什么眼前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这么聪明,牙痒痒的。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我真的很担心你。”
梵妮轻轻摇曳着红酒杯,恍若一个资深的品酒大师,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的声音竟也哀伤了起来,“其实我也挺可怜你的,听说你以前也是个大小姐,现在被关在这里,受尽折磨。”
“别人折磨你不可怕,可怕的是庸人自扰,自己折磨自己。”万攸攸的话很少,但句句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准确无误地刺进了梵妮的心脏。
梵妮将红酒一饮而尽,摇头苦笑:“是啊,你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从头到尾,是我自作自受。”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梵妮竟让一向都任性霸道的万攸攸动了恻隐之心。
是啊,她没错,万尊也没错,也许,是自己错了吧。
在这个冷酷无情的世界上,谁活着不是一个可怜人呢?
曾经强盛一时的父亲如今不也锒铛入狱了吗?
除了太阳,还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
她曾经以为可以天长地久的,如今竟全都变了模样。
而她曾经以为永远不可能会发生的,如今却实实在在全都在她身边发生,而且还会继续这样下去。
谁都无法坦然面对这样的改变,即使她姓万,即使她是万重山的女儿。
两个人的气氛很微妙。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扰乱了这个奇妙的氛围。
万攸攸知道,有资格来这里的只有两个人——梵妮和万尊。
而现在梵妮就坐在自己对面,那么来者就一定是万尊。
万尊冷血、冷酷甚至有些变态,但他却很有礼貌,因为他每次来都会先敲门,就像万重山还未入狱前一样。
再提起万尊,此时的万攸攸已冷静了许多,她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变,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请进。”
房门被推开,万尊看到屋内的场景有些诧异,随后竟难得地面部露出一点缓和。
梵妮连忙起身,乖乖站在了一旁,等待着万尊的‘指示’。她和万攸攸都心知肚明,他来这里绝非心血来潮。
“说。”
万攸攸的声音很冷,但此时在场的两个人都听出了她语气中掺杂着的那抹颤抖,他们也明白这种颤抖代表着什么——不甘、不信以及不满。
“你还会逃吗?”万尊缓缓走到万攸攸身边,脸上始终带着一种似是而非的笑意,“假如……和上次一样有机会的话?”
“会。”万攸攸回答得斩钉截铁,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那你会去找谁?快要死的陆清贤?还是苏……”
“与你无关!”
万尊大笑:“果然,你一点都没变。”
“我永远都不会变,变的是你!”万攸攸冲万尊怒目而视,四目相接,几乎冒出了蓝色的幽焰。
“所以,”万尊率先收回了目光,似乎在这次的对峙中,他成了最后的输家,
“所以这次去交易,虽然很危险,但是我决定带上你一起。你要相信,只有我才可以护你周全,别人,我不放心。”
“你……你说什么?”
梵妮和万攸攸都变了脸色。
但是梵妮却问了出来。
她仿佛是不敢相信刚才万尊说的那个地方。
她是听说万尊最近要去东南亚三角。可是他怎么可以带万攸攸去?他疯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