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天看得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夏油杰反应过来他说了些什么,但他没有更正的意思,只是静静地、又理所当然地看着秋音真辉,就像一只把主人东西推下桌的猫。
明明秋音真辉的坐在床上,夏油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两人的视线明明是平等的。她却无端地感觉夏油杰像是在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秋音真辉看着夏油杰平静的眼神,忽然觉得,可能没有必要聊下去了。这样一段谈话虽然氛围很好,但不能打动人心。夏油杰的观念不是一段谈话就能逆转的,语言对于他来说过于苍白,她甚至开始想前段时间见到的夏油夫妇究竟是怎样教育出了这样一个孩子。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秋音真辉突然开口道“夏油,我觉得我没什么大碍,还是出院吧。”
她飞快下床穿鞋,拎起那一身支离破碎的高专校服,在夏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站到了地上,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
夏油心里忽然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没有来地,他有些后悔刚刚的话。他轻轻张了张嘴,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心里的那句话。
病人执意要求出院,赶来的医生在秋音真辉签了免责书后也哑口无言。
当然后来院里一直流传着有个病人早上十点入院,下午三四点下了俩病危通知书,晚上五点康复出院的传奇故事。
这是后话。
两人东西就是加起来也不过是一个塑料袋,收拾收拾就能往外走,两人出了住院部穿过花园,一路无言。
忽然,秋音真辉的脚步一顿糟了她果篮忘记拿了!那可是价值两万日円的特级果篮!
“夏油,等我一下好吗?我好像有东西忘记拿了。”她开口道。
她好像突然变客气了。明明和之前的称呼是一样的,夏油却微妙地有些怅然若失,好似他们之间忽然多了一层无形的阻隔,好似他们永远回不去之前那样亲密无间的搭档时光。
他不认为说出实话是他的错,但夏油心中不由自主地泛酸,面上却不显露。他露出一如既往的笑容“那我在这里等你。”
秋音真辉察觉夏油情绪似乎有些不稳,但她心系三个豪华礼品,想也不想地转头飞奔回去。
私立医院的每条走廊都长得差不多,她忽略了一路上盘踞在各个角落、奇形怪状的低级咒灵,专注地寻找自己的名字——因为她出院急,写在病房外的名字应该还没有撤掉。
私立医院的住院客户倒是不少,一排排人名寻得她眼花缭乱,恨不得直接在住院部走廊凑出一个日本百家姓来。
小野翔太郎、朴健太。
秋音真辉的目光微微一凝。她努力告诉自己也许是巧合,也许是同名同姓,总之,她还是控制不住地推开了那扇病房的门。
房间里有两个床位。距离她最近的那张床上,一个瘦得像只猴的男人插着呼吸管,有气无力地躺着。一大束香水百合静静地摆放在床头柜上,秋音真辉的视力极佳,一看就看见百合里还夹着一张纸“儿子早日出院、什么都好!”
秋音真辉的指甲忽然陷入了掌心,她的心里像是有一把火静静地燃烧。
废弃医院事件解决后,她第一时间联系了两位律师,但都被拒绝了。无论是古美门还是朝日奈律师先生在了解情况后都无奈地表示由于受害者和嫌疑人都陷入昏迷状态,暂时无法展开诉讼,至少要等到嫌疑人清醒才能提交文书。家入硝子的反转术式不能常露于人前,他们只能等属于特级咒灵的咒力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动消散。
五名受害者家庭都不富裕,没钱买保险。昏迷状态的病人,光是胃管和导尿管的维持就是一大笔费用。秋音真辉将最近做任务得的赏金悉数捐给家属用来维持医疗费用,但即使如此,五个高中少女也只不过在公立医院接受最低级的护理。她每每前去探望,看着五个与自己同龄的少女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没有反应,就感到一阵愤恨。
她浑身一抖,系统的状态刷新再次生效。
「冷静。」系统低声说,「等他们醒过来,法律自然会制裁他们。」
「你无权越过法律,去惩罚恶人。」
「相信我,这是他们最后一段好日子了。」
「且不说古美门律师,朝日奈律师也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秋音真辉默不作声地推门,往外走,只是她又抖了一下。
对于秋音真辉最近有了极大变化,夏油杰是第一个发现的人。
最直观的一点就是,她不怎么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