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照片的拍摄时机不好, 恰好徽章反光,上面的花纹看不清楚。只能看出是块差不多颜色的铁片,两人一阵对比, 依旧无法断定这两枚徽章有联系。
“我捡到徽章后找了专家做鉴定。”秋音真辉仔细观察一阵,察觉图片上的金属片和手上这枚徽章外部轮廓差不多,犹豫了许久, 还是开口问道, “你知道躯俱留队这个组织吗?”
“躯俱留队?那是禅院家的私人部队。”夏油皱起了眉, 面色凝重, “你是说, 这和躯俱留队有关系?”
准特级咒术师意味着一些咒术界的加密资料对他开放,他知道传闻中的躯俱留队在禅院家地位并不算高, 看似玄乎的咒术界和普通百姓还是很难扯上关系。
一路母女从各方面来说都只是普通人, 光是想要生存就要用尽全身力气。
刚刚的街坊邻居听说两人是负责一路夫人案件的侦探,大家临时在小巷口开了个情报公开会,七嘴八舌地说了很多。
由于没有固定住所和介绍信,一路夫人找不到长期工作, 只能在杂货店打零工,除此之外,下班了还会帮巷子里的学龄孩子补课赚外快,这才勉强将孩子供到高中毕业——母女俩就连全日本的孩子都能得到的学费补贴都申请不到。
附近的邻居苦笑着说,一路母女得罪了木下电器, 而学费补贴需要通过学校申请,所以不出众人意料地,每次一路森理的申请书都因为不可抗力因素消失在了层层关卡之中。
母女俩普通得就像屋檐落下的积水, 一旦落入水洼里就会消失不见, 怎么可能与躯俱留队有联系?
但两人在这栋阴暗潮湿的平房里搜寻许久, 一无所获,整间屋子看似能与咒灵扯上联系的就只有一条夫人拍摄的照片——平民窟的住民穷却快乐,负面情绪很少,形成诅咒也随之变少,咒力残骸也异常稀薄。
若是将所有尚留在一路宅内的线索整合来看,一路森理的死亡像是被死神随手点中名字勾走的倒霉鬼,她就好像恰巧出游走到咒灵的势力范围内,恰巧被咒灵食去半边身子,又恰巧顺着鸭川河流下。而一路夫人的死亡就更加自然,去女儿失踪的地点搜寻却失足落下水,至少逻辑线捋得清晰。
——原本以为是线索的笔记本也因末端几页被撕走而失去了价值。前面的几十页被翻来覆去地看也只有验证码难度的幼儿园算术题——没有异常,一路夫人空闲时会给学生补课,这不奇怪。
两人站在屋内思考许久,久久的沉默被辅助监督的来电所打断。
夏油接通了电话“大岛先生?”
因为是两人共同的监督,所以夏油开了免提。
中年男人充满怒气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室内有回音“你们两个跑到哪里去了!算了无论现在在哪里,立刻去京jr站,我去接你们。”
“任务暂时取消,我接你们回高专。”辅助监督没等两人回复就挂断了电话,嘟嘟嘟的忙音像是某种寓意不好的暗示。
“挺好,至少现在森理的死亡说不定真和躯俱留队有关系了,还要继续查吗?”
“当然。”夏油将手机背面打开,将电话卡拔出、连带刚刚的照片笔记悉数丢进咒灵的嘴巴里,动作异常潇洒,“我在木下老头的身边放了咒灵,它刚刚告诉我这老不死出门了。”
“如果真的和禅院家有关系,那我们要赶在它被禅院家祓除之前找到这老头。”
“可是禅院家”秋音真辉的语气里带了些怀疑,“好像不打算祓除这只咒灵诶?”
此时已是深夜,气温骤降。得益于日本狭长的版图,京都作为内陆城市也能被海风吹散暑意。高空也避免了蚊子这一反社会昆虫,两人堪称惬意地站在虹龙的背上,一人拎着一只望远镜暗中观察下面的情况——坐着虹龙走空路比开车快捷得多,尤其咒力产物没有交通管制这一说法,从夏油杰隐隐透着满意的神色能看出这波飙龙有把他爽到。
只见距离千米的下方,木下家的车队在鸭川沿岸的某个宅邸停下,最中间的黑色轿车车门打开,司机恭敬地为几乎接近秃顶的老头开门、将他扶出站稳。
立刻有秘书为老头披上厚实的大衣。
早已有助理去帮忙摁响门铃,此时府邸门口那扇铁门缓缓滑开,木下家主披着大衣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往里走,众多亲信也跟在老头身后,如果忽略看似威严的老头身后跟着一只长满眼睛、看得让人san值狂掉的咒灵,一切还算和谐。
别着徽章、穿着棉麻和服的年轻男女们迎了出来,将木